突然,季懿軒手腕一旋,銀槍一抖,槍頭紅纓如花綻放。
“咚咚咚……”戰鼓聲隨即響起。
對面北境軍那將領,一揚手中彎刀,對面北境軍也擂響戰鼓。
戰鼓聲越來越急促了,兩軍戰馬焦躁地踢著馬蹄,躍躍欲試。
季懿軒策馬立於軍前,高舉銀槍斜睨北境軍,大喝一聲:“北境氣數已盡,勸爾等速速歸降!”
北境將領濃眉一豎,高聲回道:“扎格·銳蒙在此,俺們戰場見真章,休得嘴上逞強!”手中彎刀一揮,側目吼道:“北境勇士,保家護土,隨俺衝!”
“衝……衝啊!”三千餘人齊聲吶喊,北境騎兵如一片彩雲快速逼近。
季懿軒冷冷一笑,銀槍霍地斜指前方:“肅州乃北境最後一戰。南寧將士們,殺啊!”一馬當先衝了過去。
兩千餘南寧騎兵跟在季懿軒身後,揮舞手中槍矛,高聲大喝:“殺!殺啊……”黑雲鋪天蓋地往前方席捲而去。
肅州城牆上,卓桑族長——卓桑·澤旭、扎格族長——扎格·烏仁、安一族長——安一·亞森均是一身戰甲,腰挎彎刀緊張地注視著前方戰事。在他們中間,身著精錦牧袍的青年男子陰沉著臉,轉動著手中的玉扳指,微眯起眼遙望前方戰事。
而右側坡上,由千餘藤甲兵築起高高的防線之後,有一營帳。營帳前方,身著黃金鎖子甲的寧兮哲與一身黑袍的慕孜染也是神色凝重地關注著坡下戰況。在寧兮哲左側,白鬚白髮的武老將軍一身戎裝,右手反握一把古樸長刀負在身後,挺立如松。慕孜染右側,手持金色長刀的武茗青與腰挎大刀、手持板斧的孔馳並肩而立,均是一臉肅然。
遠處一個土坡上,一棵鬱鬱蔥蔥的大樹舒展著枝丫。居中一根粗壯樹枝上站著一名身著暗紅錦袍的少年,手裡拿著一個兩截竹筒,單眼湊近竹筒關注著前方的戰場變化。紅袍少年正是凌雲,而她手上那個兩截竹筒是她自制的望遠鏡。當初製作這望遠鏡,由於這個時代還沒有玻璃,幸好找到水玉替代,但也費了好一番功夫才勉強制成。效果雖然不佳,不過可增強視距一里左右,也算不錯了。
在她身側,兩名黑衣人分站左、右兩側樹枝,一臉漠然地看著前方。在凌雲所站的樹枝前方,墨九九斜跨在樹枝上,回頭瞄了一眼,從隨身攜帶的布包裡掏出一個雞腿,一邊啃著雞腿一邊含糊不清地說:“孃親……唔……我們哈時候回寧京去?”
凌雲微微側目,不鹹不淡地問了句:“急什麼?”
墨九九撇撇嘴,水靈靈的大眼裡滿是委屈:“嗚……我想去景月樓吃飯。”
“吃貨!”凌雲白她一眼,冷冷吐出兩字,就再不搭理她,繼續以自制的望遠鏡專注地觀察著戰事。
左右兩側的零零五與隱魂好笑地看墨九九一眼,二人很默契地靠著樹幹閉目養神。
墨九九恨恨地扭頭瞥二人一眼,嘀咕一聲:“沒義氣的傢伙!”又瞅一眼凌雲,把雞腿往包裡一抄,無聊得對手指玩。
☆、第一百一十五章
兩軍將士各展神勇;青蔥的草地被戰馬的鐵蹄肆意踐踏,鮮血飛濺中,一個又一個頭顱橫飛,一個又一個屍體倒下。
季懿軒與扎格·銳蒙;槍來刀往;走了幾十回合。季懿軒沉著冷靜;槍法精妙;扎格·銳蒙漸漸不敵。季懿軒一記回馬槍;扎格·銳蒙險些落馬;好不容易穩住身形;手臂上卻中了一槍。扎格·銳蒙不敢戀戰;連忙虛晃一招;調轉馬頭往後方肅州城退去。
扎格·銳蒙率敗兵落荒而逃,南寧將士齊齊舉起槍矛高聲歡呼。
又一北境大將出城迎戰,季懿軒不敵對方勇猛,敗下陣來。
孔馳見此,主動請纓率兵應戰,將季懿軒換回休息。
肅州北境盟軍又派出幾員將領,卻不敵孔馳神勇,最多也就能堅持個五十回合便陸續敗下陣去。
孔馳兜著馬在肅州城下踏蹄徘徊,高聲勸降。北境雖連敗幾仗卻無半點歸降之意。
天色漸沉,兩軍各自收兵。
是夜,肅州州府內,一名黑衣人輕輕摳開窗戶閃入主屋。
拔步床上熟睡的男子赫然睜眼,輕聲問:“王,有何命?”
黑衣人在床前淺廊站定,微一躬身,揚手將一封書信投入床上男子手中:“王有書信傳回,大人看後即知!”
男子揮揮手,黑衣人抱拳施禮後又從窗戶掠出。
男子將書信拆開仔細看了一遍,起身走到燭臺前將書信燒燬,眼中一抹幽光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