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兩個堂姐一個是李厚伯家的李寶,一個便是李欣了。
十五歲前李欣在李家村的知名度很高,李家村的人都會說,李老二家的大姑娘長得周正漂亮,面板又白,說話又好聽,是這村裡一枝huā,不知道將來誰會摘了這朵huā去。
村裡也會提起李老大家的寶姑娘,說她為人精明厲害,大姐出嫁以後幫著她娘打理家裡的內外事務一點兒都不見差錯。
李春住在鎮上,逢年過節回李家村見著自己這兩個堂姐,小小年紀就埋了一枚嫉妒的種子。這顆種子在她爹一日復一日的無視中,在她娘一天接一天的尖酸中,漸漸地破土,生根,發芽,長成一棵大樹。
她就是看不慣自己的那兩個堂姐。
憑什麼她們得了好相貌好名聲,別人一口一個誇讚的,她卻沒人提起?非但沒人提起,過年過節的時候伯伯伯孃們眼裡就只有自己家女兒,都把她撂在一邊,好似她不是李家人似的。
大伯家大堂姐出嫁地早,家裡就剩寶堂姐一個女兒。二伯家也只有欣堂姐一個姑娘。她也是老三家的獨女,為什麼她就不能得家人寵愛著?
憑什麼!
小時候她要跟李寶和李欣比相貌,比不過就比衣著。長大了自然是要比婆家的好與孬。
可是看看李寶,人家嫁到鎮上,過去就是當家主母,現在回來奔喪還挺著大肚子,當家的忙前忙活張羅著生怕她出點兒意外。
再看看李欣,她本來都以為李欣出了那樣的事兒這輩子就沒活路了,沒想到這個堂姐回來後竟然還嫁了人,而且她那個當家的居然會在那種時候說那樣的話維護她,字裡行間表達出來的盡是對欣堂姐的認可和尊重。
李春心裡極其不平衡,那棵活在黑暗中的樹一下子就又見著了光亮,瞬 間充斥了她的心。
她為什麼就比不上自己那兩個堂姐?相貌不足她認了,誰讓她長得像自己的娘,生就就是一副尖酸刻薄的相。可是家境,她家不比大伯二伯家差,最起碼她家是在鎮上的。但是為什麼她們倆都能找個好歸宿,自己卻……
而現在自己的爹竟然還口口聲聲罵自己是喪門星?
到底誰才是喪門星!她已經那麼倒黴了!
李春梗著脖子望著李厚叔,聲音又提了一個八度:“爹你剛才說的話再說一遍?我是喪門星?婁喪你家的門了?我要真是喪門星我怎麼還沒剋死你呀!”
李厚叔的眼睛頓時瞪得銅鈴樣大,哆嗦著手指最快更新)哎喲哎喲”地嘆氣。
李厚仲面沉如水,他本來是要李厚叔給他一個交代的,但看著這事兒又轉了方向,心裡也是無奈嘆氣。
自己親弟弟跟自己親侄女兩個人要鬧翻,對他也沒有什麼好處。
李厚仲插了一句:“春兒,那好歹是你爹,你爹就是說錯了話,你也別說剋死不克死那種話,多傷人……,…
“說我喪門星,就不嫌傷人了?”
李春冷冷地睨了李厚仲一眼:“二伯你也別在這兒當好人,怕是你現在心裡爽翻天了吧?欣堂姐要是還留在這兒,更是要拍手叫好了。”“你這說的啥話!”李厚仲頓時罵道:“你欣堂姐沒招你沒惹你,你這般說她!”
“沒招我沒惹我?”李春笑了一聲:“二伯你開啥玩笑呢!沒招我沒惹我,打小她就在人面前扮好姐姐,我在的時候天天誇我長得漂亮人乖巧啥的,她當我不知道她在諷我啊!什麼好姐姐,一個破窯姐兒,算他娘哪門子好姐姐!”
“你他孃的……”
李厚仲還沒說話,李厚叔就立馬衝了上去“啪”一聲甩在了李春臉上。
“老子這輩子是造了什麼孽,怎麼生了你這麼個狗東西!”“你就是條狗,才生得出狗東西,當初你怎麼就不溺死我呢?見著我是個女娃子你就該溺死我!”李春捂了被打的半邊臉卻一點兒不怵,眼睛直直盯著李厚叔說:“打我啊,接著打我啊,打死我好了,有種你打死我,正好大堂哥頭七剛過,還沒走遠呢,我這正好能趕上去跟他做個伴,反正我就是個喪門星!”
李厚叔咬牙切齒,嘴巴一直哆嗦。
金氏一直呈震驚狀態,這才反應過來,馬上上前抱了李春摸她的臉,一邊急切地說:“春兒快住嘴,不能跟你爹那麼說話……”
“他算哪門子的爹、,李春哼哼地笑了一聲:“娘也不看看我現在過的什麼日子,他要真是個好爹,會不問緣由就說我回來都沒帶新姑爺,會說我不會做人家媳婦兒,會說我是個喪門星?”
這話一出來,李厚仲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