謙“說說”起便皺起了眉頭,聽她講完了要她幫忙的內容,李欣方才不由冷笑一聲:“羅姨娘,你怕是本末倒置了吧。我一個外人,怎麼管得了你們薛家的家事?再說,這事是薛老太太提出來的,也是薛老太太一力促成的,想必薛爺也是認可了的。你不去尋老太太求情,卻來找我,是何道理?”
羅氏忍了又忍,終究還是沒忍住,也冷笑一聲:“你別跟我打哈哈,你難道不知道你對我家爺的重要性?”
李欣莫名其妙,看向羅氏的眸子中便帶了疑惑。
羅氏卻是震驚道:“你不知道?”
李欣覺得好笑:“我跟薛爺從來沒有私底下的往來,我能對他有多重要?”
“你長得像我姐姐!”羅氏聲音陡然拔高了些,卻又隨即知道不妥,低了下來,聲音帶了狠:“你長得像那個女人,他從北到南來,也就只有你長得最像那個女人!所以他才會在這邊兒停留兩年,最後是老太太給他寫家書中說自己病重,他才肯回來……可是他後來卻又打定主意要在這邊兒安定下來,這些年來也從來沒有興過要娶妻納妾的念頭!”
羅氏越說,嘴巴越苦,眼中帶了恨,望著李欣像是恨不得舐其血,啖其肉:“你時時刻刻都在提醒著他那個女人的存在!即便是甚少在他面前露臉,他還是會時刻記得他的結髮妻子,時刻記得那個女人,記得我的姐姐!”
李欣坐在椅子上平靜地看著羅氏,半晌後方道:“你也說了,那是你的姐姐。”
“是又怎麼樣?”羅氏冷笑一聲:“不過就是個稱呼,我愛叫誰姐姐,誰都可以被我稱為姐姐。嫡出又如何?最後不還是命歸黃泉!在這世上活得好好的人,是我,是我,是我!”
李欣心中輕聲一嘆。
她長得像薛謙結髮妻子,這是她知道的。只是對於羅氏說的,她對薛謙很是重要,李欣卻不敢苟同。
在她看來,薛謙就是個冷情的男人,對男女之情或許也是淡薄地可以。羅氏是偏執地認為,薛謙是因為對亡妻念念不忘,所以才會對她這張酷似他亡妻的臉著迷,甚至是從北邊兒遷至南邊兒安居。
雖然這樣說的確解釋地通,可薛謙從沒這樣說過啊。若是真的覺得她這張臉在他生命當中不可或缺,靠薛謙的本事,在關文還未發跡之前就把她給搶過來,完全不是難事。'良躍農門'良躍農門676
薛謙有足夠的財勢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將她藏起來,供給她吃供給她喝,像養只籠子裡的金絲雀一樣,想念了就來看看她這張臉,聊慰思妻之心。可是薛謙並沒有這樣做。
他人很冷,很少笑,卻也足夠正直坦率。他雖然從來沒有跟李欣說過一句交心的話,甚至在李欣惶惶不可終日,生怕這具身體的前身和薛謙曾經的那段過往被他人所知時,他也沒有給她吃過一顆定心丸。
他一直是以行動來表明,他不會威脅她的生活。
所以,他到底為什麼會來輝縣定居,她又何必去深究?
總歸是各有各自的生活要過。
“很抱歉,我幫不了你。”李欣平靜地說道:“薛爺是薛爺,我是我,我跟他如今毫無關係,沒有立場幫你說話,更沒有立場關心他的家事。”
羅姨娘豁然抬頭,李欣仍舊淡淡地道:“不過我建議你,你可以誠心地跟他談談。你說那家姑娘是個把總千金,是武官之女,想必是擔心她脾氣不好,又有武官之家的彪悍之氣,甚至會對你和你的女兒不利。把你的擔心說給薛爺聽,他未必會不理睬你。”
羅氏陡然冷笑一聲,又笑了一聲,然後不可遏制地笑了起來:“跟他誠心交談?他憎惡我憎惡到連面都不屑見我一面,跟別提跟我說話了!”
李欣垂下頭。
男女之間走到這樣的地步,哪裡還有繼續走下去的必要?
“關夫人當真是不幫我?”羅姨娘忽然陰森森地問:“你確定,你不幫我?”
李欣心中寒了一下,已經想到了羅姨娘會拿什麼來威脅她。
李欣略微坐直了些,抬頭平視她。
“我給你建議,已經是在幫你。但是你若是因為覺得我沒按照你說的幫忙的法子幫你而對我有怨恨之心,還要做出什麼來威脅我必須按照你說的去做,那很抱歉,我還是做不到。”李欣淡淡地道:“不過你既然可以威脅我,那我也可以威脅你。我有怕我夫君知道的事,你也有怕薛爺知道的事吧。”
羅氏死死地瞪著李欣,李欣輕輕撥著茶蓋,卻沒喝羅氏這兒的一點兒茶水:“羅姨娘縱然什麼都不顧,自己的女兒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