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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是想著能當官老爺他爹,藉機抖威風。”李欣眼皮子搭著看著地底下,心裡頭頗為不屑:“他這歲數還不算好大,還能可著勁兒折騰,等他折騰不了了,你倒是看看他能落著什麼好。”
杏兒抿了抿嘴,嘆口氣說:“年紀也是一大把了,不知道還折騰個什麼勁兒,有得吃有得穿有得子孫孝敬不就好了,日子過得舒心便成,野心啊**啊那麼多,活著也不嫌累。”
說著杏兒朝老關頭那邊望了一眼,揚兒和小康繞在老關頭身邊,一個跑一個追,嘻嘻哈哈的,逗得老關頭嘴就合不上。
李欣上前去拿了他旁邊的帕子給他擦了擦嘴角溢位來的口水,理了理他的衣領,叮囑揚兒和小康不要累著祖祖。
杏兒看著李欣走回來,微微搖了搖頭說:“就像爺爺一樣,天天樂樂呵呵的,這才叫過日子。公爹那般作態,保不準哪一天就真的眾叛親離了。”
李欣正伸手去端瓜子盤,聞言手頓了頓,苦笑一聲說:“你還別說什麼眾叛親離的話,有阿文在一天,公爹他就是有條後路。阿文是大哥,要是他爹真的走投無路了,阿文不會不管他。”
杏兒努了努嘴,倒也只是嘆了口氣。
“委屈大嫂你了。”杏兒無奈地道:“長子長媳,就是有那些個顧慮。”
“誰說不是呢。”李欣攤了攤手:“村裡村外,誰又能真的做到對流言蜚語的置若罔聞?阿文要是不管他爹,怕是大家都要在後背戳他脊樑骨。”
李欣嘆了聲:“管也得管,不管也得管。最起碼的,你不能讓他凍著餓著。這會兒京師裡邊兒聖上又是提倡以孝治天下的,誰要是不孝順,上頭就正好殺雞儆猴。”說著頓了頓:“前頭那個生了孫女把孫女溺死了的人家不就是這樣?衙門不就把溺死自己個兒孫女兒的婆子給抓回去了?有這麼件事兒在前頭擋著。以後誰家都不會太敢明著觸犯刑律的吧?這事兒也一樣,要真有不孝順父母爹孃的,衙門抓起來還不是要重罰。”
杏兒扒了扒頭髮,輕聲問道:“那大哥怎麼說?”
“他?”李欣笑著搖了搖頭,無奈地說:“他怕是沒想到那麼遠。”
李欣說道:“要說以後阿文他爹真走投無路了,落到屋也沒處住,飯也沒處吃。衣也沒處穿的地步,給他間屋子,給他吃給他穿,倒也罷了,只要他不惹事兒。但是你看他這模樣,像是不會去惹事兒的樣子嗎?仗著自己是長輩,拿長輩的輩分來壓我們,要是還得寸進尺的。這以後還多得很的賬扯不清楚。”
李欣道:“我倒是希望他真能做到他自己說的,不靠阿文,也不靠你家關武。不靠四弟,就靠他那小兒子,讓他那小兒子養他。看他們父子倆能混到個什麼地步。”
杏兒頓時拉了拉李欣:“說到阿武他六弟……那安家如今是怎麼個說頭?”
李欣道:“這我怎麼會知道……”
“我瞧著阿武他六弟怕是不會善罷甘休……”
“好不容易逮住一頭肥羊,關止承自然不會就那麼放手。”李欣冷笑了一聲:“他就是看不透徹,人家安家跟沈家定了親,說句難聽點兒的,他拿什麼跟人家沈家四爺比?沒錯,沈四爺是個紈絝,他這會兒是個秀才,可是人家沈家到底家大業大。關止承卻不過是個窮秀才,他自己沒有一點兒進項,以後少不得還要依靠自己親爹兄弟扶持,更可能會靠著吃自己媳婦兒嫁妝過日。相比之下,任誰都會選擇沈家,而考慮都不會考慮他一下。”
“自古以來門當戶對。這話說得到底是在理的。”杏兒說道:“窮秀才富小姐,戲文裡邊兒才這樣唱。真正落到這世道上來,又哪有這樣的。”
李欣便只笑了笑,說:“有些人洞悉其中,有些人卻執迷不悟,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這邊妯娌兩個聊著話,那邊關家四兄弟卻已經鬧得要翻天了。
關明拿著大掃帚子橫在院子當中,關武抵在院門那兒怒視著關明,關文和關全分列兩邊,胡月英則是躲在院牆角那兒顯得分外驚慌。
“你他孃的敢對老子動手!”關明大掃帚直直往地上一扔,弄出“啪”的一聲巨響,手指直直指向關武:“你給老子過來!”
關武后背抵著院門,聞言嗤笑一聲:“你覺得這會兒你說話我會聽?你腦子糊塗了吧!我傻了我才聽你的!”
關明頓時要往前衝,跨了兩步卻被關文擋在當中。關文鐵青著臉喝道:“爹你鬧夠了沒有!”
“我鬧夠?老子被你們三兄弟要氣死了!居然還說是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