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小康畢竟是入門級別的,給他們規範規範寫字的橫豎撇捺對韋行知來說自然是沒有什麼障礙。
大家相處地倒也很是融洽,尤其是馮德發,似乎與韋行知很有共同語言,時常與韋行知說話。他說他與阿秀之間如何相識,如何訂下親事,如何彼此熟悉,還提如今阿秀不在他是多麼想她云云。
韋行知多半是聽他說——輪到他說,他卻是說不出個一二三來。
他與阿妹,交集甚少。唯一的一次二人正眼相看還是在上一次關家人登門造訪韋家時。那會兒,他覺得阿妹將來定會是一個賢惠的好妻子。
四五天時間如此便一溜就過去了。
在關家住了四天,韋行知便要回鎮上一趟,收拾東西再往州府去參加秋闈。
韋大娘很是捨不得他,韋行知臨走前她囑咐了一遍又一遍,讓他務必保重好自己,路上千萬要小心,能找到同行的人最好一起同行。
韋行知一直點頭答應,只為寬韋大娘的心。
韋大娘上四十的年紀才得了這唯一立住了的兒子,自然是對他這頭一次遠行萬分擔憂,叮囑的話同樣的意思不知道重複了多少遍。若不是時辰來不及了,韋大娘恐怕還會拉著韋行知繼續囑咐。
兒行千里母擔憂。
李欣扶著韋大娘目送著載了關文和韋行知的馬車離開,柔聲安慰韋大娘道:“大娘不必太過擔憂,還是等著韋兄弟的好訊息吧。”
韋大娘便嘆了口氣:“他頭一次走那麼遠……”
“他是男兒,長大成人總要出去闖蕩的。”李欣扶著韋大娘往回走:“再說他是應考學子,當今天下對讀書人向來是尊重的,朝中受寵信的也多半是文人出身的肱骨良臣。大娘與其擔憂他,倒還不如期盼著他中舉歸來的那一天。”
韋大娘便笑了,道:“我倒是也希望他能中舉,光宗耀祖,但更重要的還是他能平安。”
老關頭坐在躺椅上,見韋大娘他們上來了,便綻出一個笑,問:“回,回了?”
“回來了爺爺。”李欣笑說:“剛把韋兄弟送走。”
阿妹幫老關頭揉著腿,韋行知走她沒有去送,怕自己也捨不得似韋大娘般掉了眼淚。那可就招人笑話了。
阿妹站起身,低低叫了句大娘,又坐了下去埋頭給老關頭捶著腿。
韋大娘笑著道:“親家老爺子,你好好休養著。”
老關頭點頭。樂呵呵地說:“等,回來……成親……”
韋大娘當即點頭道:“是,是。等行知回來,就讓他和阿妹成親!”
阿妹頓時燒紅了臉,頭埋得更低了。老關頭卻是當即就哈哈大笑了起來,看那樣子甚是滿意。
第二日下晌關文才回來,臉色卻不大好,倒也說韋行知做了馬車往州府去了,倒還真有一個同行的。說是他同窗。彼此之間交流雖然不多,但好歹是一個先生門下的,自然是一起去,好能相互有個照顧。
韋大娘心裡的石頭便落了地,待關文把韋家大門鎖的鑰匙給了韋大娘。阿妹挽著她去田埂邊上走走說說話了。
關文帶著李欣進了屋。
他這種舉動一般是他有什麼私密的事兒要跟李欣說的時候才會有的,李欣也早就注意到他臉色不大正常,忙依著他退回了屋來,插上了屋門。
“怎麼了?”李欣皺眉問道:“你一回來我就覺得你臉色不對。”
關文喘了口氣:“昨晚我與韋兄弟在韋家歇,半夜我聽到有人尖叫,但那會兒睡得朦朦朧朧的,我也沒注意,後來沒聽到動靜,我便以為……”關文頓了頓:“你也知道。有些夫妻做那事兒不知道節制……”
李欣頓時伸手打了他一下,臉色略有些紅:“誰讓你說這些,說正事兒!”
關文笑了一聲,又正經起來:“早上我送韋兄弟去坐車去鎮口,碰巧遇上他同窗,兩人相伴便往州府去了。韋書生又說他發現他多帶了些書本。那些本是無用的,便讓我幫他帶回家裡去,並把鑰匙交給我,讓我回來給韋大娘,怕韋大娘要什麼東西卻進不了家門。”
“然後呢?”
“然後……”關文臉上卻正經起來,“然後我就回了韋家,這才知道,昨晚上他們那隔壁出了事兒。”
“什麼事兒?”李欣頓時緊張起來——她一開始就覺得有些心神不寧:“是不是那喬二姐……”
關文壓低了聲音:“那家的女人倒是沒事兒,不過那家死了三個人。”
“什麼!”李欣頓時搖頭道:“那家不就只有他們夫妻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