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整整十年,這十年來,自己從未親臨戰場,就連盧植帶領北軍五校平叛,自己都沒有出京。今天終於有機會成就自己,今天這一仗,自己一定要全力以赴,不會讓賊軍更近一步。
想此,聽著面前敵軍的號角聲越來越近,程普把手中環首刀狠狠地插在垛口上,手持長矛目光極遠,凝視著從遠及近的賊軍,迎風喝道:“來吧,就讓你們看看程爺爺的厲害!”
……
安排四城後,孫堅並沒有親自留在城上,看信都城內的架勢,可以頂上三兩日,這三兩日根本就不需要自己親自出戰,而自己的元氣應該用在難以為繼的三兩日後,現在他要向天子回報城上的點滴。
讓後讓九卿百官相商,下一步究竟怎麼做?
究竟是等上冀州援軍來,還是派人衝陣,聯絡州郡的都尉,命其勤王。
想著的時候,孫堅已經回到了天子的府邸。
因為孫堅現在全權掌控著信都城的安慰,他有權直入天子寢宮。
未用人通報,孫堅便來到了天子房間外。
此時天子正在安排約見冀州城內的百官,似乎在相商面前的事宜究竟如何辦?
輸了,怎麼辦?
贏了,又該怎麼辦?
天子劉宏也沒有想到自己只是出城回鄉祭祖而已,竟然引出這麼多的牽連。終於不用整日看奏摺了,卻要處理面前這突然出現的危機。處理心煩時,天子劉宏甚至都忍不住想要責罰這隨行大小官員。落得如此田地,都是臣子失職。最讓天子劉宏不能容忍的是,直到現在還沒有聽到皇甫岑的訊息。
自己一力信任之人,竟然在自己最危機的時候不見人影。
縱然,自己有多力挺皇甫岑,天子劉宏都知道,這一次,恐怕也要處罰皇甫岑。
“陛下,孫將軍求見。”
“讓他進來。”天子頭疼的揮揮手,示意自己面前這些大小官員可以離去,否則單憑他們也不見得能得到什麼自己想要知道的。
孫堅恭敬而來。
一旁的王芬和袁紹退出去的時候,走在最後,似乎有意識的要騰一下。
天子劉宏也正如他們二人所料一般,低聲喚道:“王芬、袁紹留下!”
兩人急忙停住腳步,躬身站在一旁。
袁紹抬頭瞧了瞧孫堅,幾日前他們二人談話就在說關於冀州的事情,自己安慰孫堅說一路無賊,其功勞大矣。卻不想當時孫堅就斷言冀州府內定然會發生大事。
從某些方面來說,孫堅不像是一個武夫。
但孫堅確確實實是一個武夫出身,這點袁紹又不得不承認,現在自己唯一擔憂的便是有孫堅在城內,便能輕易的控制住信都城的形勢。雖然現在自己並未確實的倒向許攸,不過不論出於何種考慮,自己都要讓信都城的危機再大幾分。或是單騎救主,或是扶立新君,自己都有可能一朝登青雲。
所以,孫堅一定要想法設法調離出此城。
王芬也是抱著同樣的想法,雖然王芬並不認為孫堅有多厲害,但是許攸的提醒時時在耳,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就要做到最安全,最穩妥。孫堅一定要推出城去。
當然,王芬並不清楚許攸這麼看重孫堅,其實也是由於袁紹的原因。
也就是說,王芬並不清楚,袁紹到底是怎麼看自己的,又是什麼態度。
雖然同是士人出身,但目的還不一致,這層關係也一直未曾挑開。
跪倒近前的孫堅並不知道,他現在已經成為了所有人眼中刺了,回著天子劉宏道:“稟陛下,賊軍兵在十萬上下,不過甲冑器械破損,軍紀鬆散,短時間內對我信都城並無威脅!”
聽此,天子劉宏呢喃道:“信都城池畢竟還是小,只怕時間一長,定會攻破,守城軍械可足?”天子劉宏望向孫堅,雖然知道羽林衛和孫堅的部曲都是輕騎,並沒有很多弓弩。
孫堅如實回道:“信都城軍械不足兩日之需!”
“兩日。兩日。”天子劉宏唸叨幾遍,猛然轉回頭瞧著王芬,喝道:“王芬,身為冀州刺史,監察不言,竟然不知治所內外器械不足?”
王芬眉毛一蹙。暗自嘆道:“別說沒有,即便是有,也都調撥出去裝備新軍了。而且你這些年縱容十常侍橫徵暴斂,各州府衙能有多少充足軍械。”不過這話不能同天子說。隨即跪倒求饒道:“大部分都已經裝備新軍,因朝廷增派糧餉遲遲未至,只有動用信都城器械庫,才能裝備新軍。”
“新軍,新軍,又是新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