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浩一聽稱呼便知道對方的身份了,二斗子說過有同門跟了下來,他正愁找不到方向和目標,這可就好了。
“怎麼樣?”
“您走過頭了,點子已經摺進邙山西峰。”
“唔!好,辛苦你了,兄弟!”
“不敢!”
丁浩立即改變方向,一離開官道,小路上沒什麼人影,他展開身法飛馳。不久,進入邙山山區,略作思索,兜向後峰,他判斷餘宏在請求加入“都天教”不遂之後打算遠走高飛,既不敢明目張膽走大路,也不敢南行,因為自己曾唬過他向南兩百里是“都天教”的地盤,他只有揀荒僻小路繞行一途,最終的目的的地當然是齊雲莊。
一股濃濃的血腥味隨風送來。
丁浩止步,判斷了一下方向,一條小徑正在上風處,於是他奔上小徑。沒多遠,發現路邊林子裡有幾具屍體,抄近去一看,一共有四具之多,死狀都非常難看,大裂口、殘肢斷臂、肚破腸流,這是武士刀的傑作,不用說,這四名死者是盯蹤的,被餘宏覺察而予以解決,依情理,這並阻擋不了追兵,盯蹤的不止這四個,多位已傳山訊息。
心裡才想著,遠遠看到林木間有人影幌動,緊接著傳來了交手之聲,看來餘宏已被截阻,他加速奔了去。
一坳裡,一小片平陽,四周怪石嵯峨。
餘宏被一老者兩白臉面具的圍住廝殺,刀光劍影,激鬥正酣,場裡散陳了五具屍體,其中之—仍戴市面上面具。
圍攻的都是一流好手,攻勢如狂風驟雨。
餘宏形同瘋虎.猛砍猛殺,似乎急於要解決對手,而三人也志在撩倒餘宏,是以出手盡是殺著。
“住手!”慄喝聲中,錦衣蒙面人出現,是趙天仇。
雙方住了手。三人退開。
餘宏的後面有如塗血。
“餘宏,你的確是膽大包天,敢公然反叛?”
“是你們逼的!”餘宏咬牙切齒。
“你當知道叛逆者的下場是什麼?”
“大不了—死。”
“不錯,但死法不—樣,你會死得很辛苦。”
“趙天仇,你……”
“住口!”趙天仇暴喝一聲,抖手。
餘宏悶哼一聲栽了下去。
丁浩剛剛來到,隱身在怪石之後,他判斷趙天仇不會一下子要餘宏的命,他定會問供,所以他所發的飛芒是不會致命劇毒的—種,同時根據經驗,半月教每次行動都安排有後援,採集體行動方式,所以不急於現身。
“架他起來!”趙天仇抬了抬手。
兩名白臉面具的使者,立刻一左一右架起餘宏,把他的背貼在—塊尖石上。
餘宏臉上的肌肉陣陣抽動,雙目似要噴出火來。
趙天仇步了上前。
“餘宏,你受‘法王’收養調教之恩不知圖報,竟然敢公然背叛,罪在不赦,不過……
如果你能痛切悔改,本座會替你向‘法王’求恕。現在……”
“趙天仇,不必來這一套,我看過也玩過,要等‘法王’發慈心,除非日頭從西邊出來。”餘宏咬牙說。
“餘宏,‘法王’對你多器重,你知道麼?”
“器重?豢養的走狗,御用的工具而已。”
“你真的不想活?”
“不敢想,奇蹟不會出現。”餘宏已鐵了心,他身為密探首領,“法王”的作風他太清楚了,犯了小錯都會死,他這叛逆之罪足可死一百次。
人,甚至於動物無有不怕死的,但一旦面臨生之絕望,死便沒有那麼可怕了,餘宏現在的心境便是如此。
“好!”趙天仇聲音轉寒:“這點暫且不談,現在你坦白說,你吃裡扒外,反叛法王投向都天教為的是什麼?”
餘宏暴睜雙眼,連連挫牙。
“我不想在失去利用價值之後被宰。”
“哼!都天教的掌教是誰?”
“不知道!”餘宏是當然的不知道,他想從都天教獲得庇護只是起頭而已,實際上根本也沒都天教。
“啪!啪!”兩記清脆的耳光,餘宏口血飛迸,臉頰登時腫了起來。
“你再說一句不知道?”
“不……知道!”滿嘴血沫,吐語不清。
“龍堂主,你是行家,給他點顏色!”趙天仇擺頭。
那名老者立即上前,臉上綻出了獰笑,冷森森地道:“天一號,你是東瀛武士,想來耐力一定很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