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鐵鏽劍”,便連向其他二鬼比手式,那意思是說,一定得先將鎊劍追回來,才能下手取他性命。
但“白無常”憤恨右腕被斬,“赤發鬼”最是急躁,卻巴不得立刻要了唐百州的命,三鬼你比我劃,爭論似乎甚是激烈。
唐百州冷跟旁觀,心中直在盤算,忖道:三鬼雖然功力深湛,招式卻並不出色,最厲害的,莫過於那一面能發“迷魂鼓音”的皮鼓,黑白無常的皮鼓已毀,如今只剩得“赤發鬼”
這一面,怎麼想個主意,先毀了他這麵皮鼓,脫身就不是絕對無望了。
不過,他現在手無寸鐵,又怎能毀得了那一面“迷魂皮鼓”呢?
“川邊三鬼”在相互在比手劃腳,議論不休,唐百州卻在皺眉沉思,他本想弄個暗器,一舉先將莫乾的皮鼓擊碎,但可惜他身邊又向來不帶暗器,漫不經心地探手一摸。誰知摸出一塊緊硬的小牌來,低頭看時,竟是飛龍禪師臨死之際,交給自己的一面小金牌。
這金牌乃飛龍禪師囑託他代往滇北玉龍山上國寺傳訊時用以證明身份的,自然不能輕易失去,但這時候救命要緊,他也顧不了許多,右掌偷偷捏著金牌,斜睨“赤發鬼”略未留意,立即貫足腕力,一抖手,將金牌當作暗器使用,向皮鼓激射而出。
“赤發鬼”方在和“黑無常”以手代意,爭論處置唐百州的時間先後,全未防到唐百州出手暗算,一時大意,待他驚覺,金牌眨眼已到,”卟”地一聲,撞在皮鼓鼓身上,登時將一面皮鼓擊碎。
唐百州一著得手,心中大喜,踴身上前,翻掌疾推,運足十二成內力,抖手向“白無常”
陸興打到。
他存心欺“白無常”已斷一腕,功力上必定大打折扣,是以一上手就全力對付白無常,三鬼齊驚變起倉促,厲喝聲聲,三人一圈,合鬥唐百州一個。“白無常”獨掌不肯硬接,身形滴溜溜一轉,唐百州掌力登時落空,然而,“白無常”反身之際,卻仍然立身原處,腳下半步未移。
唐百州一擊不成,心知不妙,立刻展開身法,欲以招式精妙,以補功力上的不足,但是,三五招一過,他才發覺這只不過一種幻想而已。
三鬼縱然招式呆笨,但五隻巨掌翻飛,以五對二,以三打一,場中密密層層全是凌厲勁風,強大的勁力,使唐百州不但招式施展不開,連呼吸也感覺有些窒息,數招才過,一時支黜不靈,吃“黑無常”揮掌掃中左肩,一陣奇痛,直透心肺,三鬼全是一等一的高手,唐百州才中一掌,身形略慢,頓時又被“白無常”一拳搗在右肩上,身形搖晃,險些栽倒。
唐百州咬緊牙關,深知只要自己一洩氣,今天勢必就將橫屍山頭,奮力呼呼兩掌,將趁勢欺近身來的“赤發鬼”莫乾逼得稍退,才算暫時支撐住未曾落敗。
場中狂風飛卷,走石揚沙,唐百州肩上陣痛越來越重,招式越來越緩,然而,每一掌,每一招,雙方必然都是全力以赴,風捲勁撞,惡鬥已漸漸接近勝負關頭,連場外的刁家寨諸人,都看得目蹬口呆,驚心動魄不已。
傅小保仰面躺在地上,塵土飛揚,沾滿了他一身,但是他眼瞪得比雞蛋還大,咬牙切齒,只恨不能也出手參與惡戰。無奈穴道被制,身不能動,只咬得牙肉滲出鮮血,眼中怒火噴射,卻毫無洩憤之法。
這時候,谷下已隱約可見有兩條綠色人影在盤繞而上,緩緩向嶺上賓士。兩條綠影一先一後,越過半山臨谷一片峭壁之後,奔行的速度突然大增,兔起鶻落,每一上躍,拔升總在五六丈以上,沒有多久,已快要翻上嶺腰。
可是,唐百州此時肩上疼痛加劇,勉強又支撐了十招,手上一慢,被“白無常”欺身而進,橫掌猛劈唐百州右脅。
唐百州閃身躲讓,翻腕才將掌力卸卻,沒防“白無常”突然挺起右手斷臂,用力一撞,擊中唐百州前胸。
唐百州吃他斷臂撞中,頓感五內翻騰,悶哼一聲,踉蹌後退了六七步,業已退到懸崖邊緣。
傅小保想叫,但又沒法叫出聲來,眼看唐百州退到崖邊,搖了兩搖,才算站住腳步,而“川邊三鬼”竟然半步不肯放鬆,齊聲大喝一聲,三人不約而同,全都跟蹤躍到崖前,各各圈臂吐掌,五隻手掌挾著五股狂飈,齊向唐百州身上猛撞過去……。
恰在此時,兩條綠色人影也已經翻到嶺上,小絹和小翠遙望見這懸崖邊的情景,大吃一驚,齊聲發出一聲尖銳長嘯,扭腰飛撲上嶺來……。
第十六章 絕嶺失足
可是,她們終於還是來晚了一步,就在她們飛撲上嶺的同時,“川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