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諾!”麴義也知對方手裡尚且捏著近百餘名自家兄弟的性命,因而雖然不明白秦旭為何要再三吩咐要對區區**講什麼禮數,但見秦旭再三吩咐,似乎另有別圖,但麴義好歹也是見識過秦旭用計的,當即愣了一愣,便未再追問,鄭重的答應了下來。
從江邊至秦旭所在營地,不過十餘里的距離,快馬不到一刻便到。來人顯然只有甘寧有馬,倒是楞拖了一倍的時間才到。
“這便是那秦旭軍營麼?”甘寧雖然委身為賊,但的確是個識貨的,眼見秦旭雖然僅僅帶著不到千人的先登兵士,但營地規整,戒備森嚴之勢,的確是如那兩名被放回去的**所言,相比於劉表數萬人的軍營,單從氣勢上來講,的確是不遑多讓。本來甘寧就對雖然失手被俘的那百餘名先登營兵士很有“好感”,此番一見,也不由得讚歎出聲。
“轟!轟!轟!”正在甘寧發出感嘆時,營寨之上的備守兵士,也是注意到了這一群雖然衣著錦繡,但卻是花裡胡哨各不相同的兵勢到來,立馬就有人揮動手中陣旗。只半刻不到,隨著一陣鼓響,軍中營門大開。為首一將攏馬而出,卻不正是早就等得不耐煩麴義。
“來者可是甘寧,甘興霸?!”麴義的大嗓門,一聲喊出好遠去。
見麴義身形雄壯,身上所穿又是將甲,而且對方是軍營中門大開,很是看重這些的甘寧先就莫名對尚未謀面的秦旭生出了幾分好感來。當時蜀郡之人皆知,之前甘寧“為禍”郡中時,但凡有當地官員以禮相待,給足他甘爺面子,甘寧便會與之傾心相交,可倘若不給面子,那便丁是丁卯是卯,寇掠當地,以至於摸透了甘寧心思的蜀郡官吏,皆對甘寧可是客氣的很,也竟然因此愣是逼的甘寧出蜀地來到了荊襄混。足可見甘寧對於這一“原則”,堅守到了什麼程度。也正基於此,才會讓一直看不起甘寧的荊襄士族,同甘寧的關係極差。以至於在甘寧有了洗手之心,卻是不得收留。可以說,眼下的甘寧正是求主不得而落拓之時,乍然受到如此的“禮遇”,就算是甘寧有七竅玲瓏之心,也不會想到這會是此刻正在營中暗笑的秦旭的設計,素未蒙面便如此看重自己,雖然此番也算是話逼到了份上,不得不被迫而來,但如今這陣仗,本就是人敬我一尺,我還人一丈性子的甘寧臉上的傲然之色,也淡下了不少。
“某便是甘寧!”雖然心裡因為秦旭的禮遇舒服了不少,但甘寧還是沒有忘記此番來的初衷,是來“講場子”的!因而雖然心中敵意大減,可也不願意輸了場面,撫著手中的奇門兵刃橫江鐵鎖,高聲應道:“某應約而來,未知哪位是秦將軍!?”
“我家主公久仰錦帆甘寧大名,如今雖然軍務在身,也在營中略備薄酒以敬英雄,只是不知閣下,可同某一同入營麼?”麴義可是當初在袁紹麾下,惹急了連袁紹面子都不怎麼賣的主兒,雖然記得秦旭的吩咐,刻意壓低了姿態,但在話語客氣中的傲然之氣,卻是怎麼也遮掩不掉。
“呵!既然甘某來了,如何不敢入你軍營?怎麼?可還要某繳了兵器麼?”麴義這幅作態,難免有挑釁之意,可誰料甘寧還就偏偏吃這一套,抖了抖手中的橫江鐵鎖,頓時就響起一陣鈴鐺聲響,甘寧不輸陣,似笑非笑的說道。
“這個隨閣下之意!我家主公說了,若是興霸擔憂自身安全,別說兵刃,就算是帶個百十人去見他,一樣無妨!”!麴義盯著甘寧,淡笑說道。秦旭之前已經再三吩咐過了。甘寧這人極好面子,你越是強迫要求他什麼,就越會激起其對抗之意來。可若是將他這性子的“弱點”,用的好了,反倒是很容易就能令其將其自己束縛住。眼見著甘寧聽了這話之後,臉上一閃而過的愕然之色,麴義心中對於秦旭的佩服,就更上了一層樓。你看咱家秦將軍這謀人的本事,果不負其“人販子”的“美名”,還沒見到本人時,就幾乎已經將這人的將會做到的每一步都算到了極處。眼看著甘寧這吃癟還強撐的樣子,簡直就是大塊人心,連帶著麴義對於甘寧俘虜了百餘名自家弟兄的恨意,以及察覺秦旭想要招攬甘寧之意後,心中的那點子彆扭,也淡化了不少。
“哼!有鈴鐺響的地方,便有甘某身跡!甘某縱橫江海,又何須他人問懼?!”麴義這話誅心,現在倒是甘寧有些下不來臺了。不過甘寧畢竟是久在江湖廝混的人物,大江之中,聞鈴鐺響,聞風喪膽之人比比皆是,倒也不會因為麴義這一番挑撥便動了真怒。當即將橫江鐵鎖盤在腰間,而已不再提此事,攏馬便向著營中而來,但麴義怎麼看,怎麼甘寧臉上,那隱隱的一絲尷尬之意,怎麼就這麼讓人覺得舒心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