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而慄的是,自己竟然無法感應到此人的確切位置。
雖說自己傷勢未癒,靈覺比全盛狀態時要稍遜一籌,可是能躲開自己靈覺追蹤的人畢竟不多,特別是襄陽,除了神武侯習促易之外,自己根本想不出還有誰會有如此高明的武功。
此人當然不會是習促易。習促易要想找自己的麻煩又何須如此藏頭露尾?那麼,此人究竟是誰?
只可惜大夏龍雀刀沒有帶在身上,否則縱然無法取勝,保命逃跑想來應該沒有問題。現在……就難說了。因為無法把握到敵人的方位,如果妄自逃逸,精氣神散而不聚,勢必躲不過精神、氣機已將自己緊緊鎖定的敵人的突襲。
既然無法逃跑,那就只能勇敢面對了!
鷹刀心念一動,突然幾個急掠,身影如電一般在人群中穿梭,眨眼間,他已背靠在一幢高樓的牆壁上,面向著街道。
由於有牆壁作屏障,敵人再也無法從背後偷襲,只能正面相交,從戰術上來說是極高明的一招,儘管在光天化日之下施展輕功未免驚世駭俗,引得路邊行人個個側目以對,然而性命攸關,也顧不得這麼多了。
白衣如雪。
街道上來來往往的行人雖多,駐足驚愕地望著鷹刀像兔子一般飛奔過來緊貼牆壁的人也很多,可在鷹刀的眼中,他卻只看見了一個白衣如雪的青年男子。
白色的勁裝武服緊緊裹在那人的身體上,如此緊身的裝束可以保證他的每一個動作都能不受任何阻滯和約束;木無表情的臉頰上有一道三寸許長的傷疤,雖然看上去醜陋無比,卻使得他平添一絲彪悍威霸之氣;腰間衣帶上斜插著一柄似劍又似刀的奇怪兵刃,劍身比普通的長劍要短,劍柄卻又長了許多。
只見他雙手交叉抱在胸前,冷冷的注視著自己。眼中無喜無悲不透露一絲內心的情感,彷彿自己在他的眼中就如同一件沒有生命的死物。
儘管他只是遠隔著人群望著自己,可那種冰冷的殺氣卻排山倒海而來,有如實質般罩定自己。
完全可以肯定,只要自己微露破綻,他必然可以在瞬息之間越過這遠達五丈的距離,施展出驚天動地的必殺一擊。
果然是絕頂高手!這樣的人,自己即使在全盛狀態也未必可以應付,更何況傷勢未癒?真是想不到,襄陽居然還有與習促易相同級數的高手存在,尤其是他看起來如此年輕。此人究竟是誰?
鷹刀慢條斯理地將一直含在口中的糖葫蘆咬個精光,並將穿糖葫蘆的竹弧�艚艏性謔持卸�鋼�洹U飪墒撬�ㄒ壞奈淦髁耍�」苤皇且恢π⌒〉鬧窕‘,可天魔氣貫注之下利勝尖刃,怎麼說也比赤手空拳迎敵要好的多。
“不愧是鷹刀,居然想得出這樣的方法令我不得不正面對著你,難怪綵衣總是在我面前提起你……”兩人對峙良久,那白衣青年終於開口說道。
“啊?原來你是蒙綵衣的朋友?唉,那就是自己人了。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自家不識自家人。有你這麼帥……噢不,這麼英明神武的人作朋友,我也覺得光彩啊……咦?你不知道蒙綵衣和我的關係?這個就說來話長了,朋友你有沒有空,有空的話,我們就找一家酒館邊喝邊聊,聽我細細道來……你這個表情,那就是沒空了?那好,我長話短說,蒙綵衣和我的關係用一句非常古老而經典的話來概括,那就是——有一腿!”鷹刀故技重施,以爭取時間來觀察敵人。
他當然沒有期待這一番話能使那白衣青年由敵人變為朋友,然後兩人高高興興、勾肩搭背地一起去喝酒,只希望能在這一番廢話所爭取到的時間內觀察到白衣青年的細微破綻。
然而,他很快失望了。那白衣青年除了在聽到他說“有一腿”時眼中閃過一絲迷惑之外,臉上根本沒有任何表情,身體也按照然不動分毫。
不對!他為什麼也聽不懂什麼叫“有一腿”?
鷹刀眼睛一溜那白衣青年腰間的兵刃,突然明白他為什麼會找上自己了。
“你……你不明白‘有一腿’是什麼意思?”鷹刀不由問了一句,以確定心中的答案。
那白衣青年輕輕搖了搖頭。不過他注意到四周人群偷偷嘻笑的表情便知所謂的“有一腿”並不是什麼好話。
鷹刀嘆了口氣,道:“只要是中土人士,任誰都知道‘有一腿’是什麼意思……原來你和昨夜狙殺我的那批人一樣,都是扶桑人,看來是想找我報仇了。”
那白衣青年按照然面無表情地點點頭,口中卻道:“我叫龍澤秀行,你昨夜殺的兩個人都是我的手下。”
這下麻煩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