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異。”半容笑了笑,又補充了一句道,“恐怕我的醫術還沒有徐大哥厲害呢,我真是慚愧,徒有醫神弟子之名。”
徐之才聽聞,心中略微有些動容,他知道半容說的這話是太過謙虛,她的醫術他是從小看在眼裡,羨慕在心中的,是他們幾個同齡人中,進步最快,領悟最深的。
他一直以為那是爺爺偏心,收她為關門弟子,私下教她自己學不到的,所以她才會比自己和幾個哥哥都聰慧上許多。現在想來,並不是,她是真的有天賦,也難怪爺爺會頂著家族的壓力,執意要收她為徒。
馬車一路搖搖晃晃,顛簸的人昏昏欲睡,半容見他不再說話,正想閉上眼睛小憩一會,徐之才忽然出聲問道:“半容,你在太子殿下待的這兩年,過得還好嗎?”
半容雖記得楚沉夏所說,無須提防,可是聽他說到太子二字,心臟還是忍不住漏跳了一拍,白著一張臉淡淡道:“還好,殿下對我十分好,東宮裡的人也對我十分尊敬。”
“那就好……”徐之才舒了口氣,眼睛一轉,又問道,“我聽說前些日子楚沉夏的雙腿經脈皆斷,這些日子就能拄著柺杖行走,你是如何醫治的?”
見他問的是醫者都好奇的問題,半容又放鬆下來,回答道:“我用的正是天下奇藥,雪上一枝篙。”
“什麼?!”徐之才頗為吃驚,瞠目結舌道,“那可是劇毒啊,萬一中毒,後果不堪設想啊,毒會隨著血液流到奇經八脈,到時候可是回天乏術啊,不過看你這個樣子,他應該沒中毒吧。”
“當時就中毒了。”半容苦笑道,迎上他因吃驚地快要掉下來的下巴,搖頭嘆道,“差一點就救不過來了,不過我見他醒過來之後,一切都很正常,就連腿也恢復神速,大抵是沒有什麼問題了。”
徐之才捕捉到她臉上隱藏的一絲擔憂,問道:“既然沒事了,你還擔心什麼?難道毒還沒有全解?”
“我不知道,當時毒素是否已經隨著血液遊走體內,又或者這個毒素只是暫時被壓制了,還沒有發作,我真的不知道,如果真的是這樣,那他隨時都會倒下,永遠不會醒來。”半容方才還平靜的臉上登時閃現出無盡的哀傷和懼怕。
“半容,你喜歡他?”
半容聞言,心口猛地一跳,臉色微微加溫,避開他審視的目光,垂眸道:“他那樣的人,很難不讓人喜歡吧?”
“半容,我猜爺爺肯定沒有告訴你一件事。”徐之才忽然緊盯著她的臉,眼中閃出濃濃的陰厲。
(未完待續。)
第一百二十六章 東宮立雪
半容被他眼中濃濃的陰厲所嚇到,心裡忐忑到不行,可追問之下,他卻又不肯說了。
替旭王診斷過後,半容決定施以針灸之術,將病情先穩定下來,至於破顱還需深思,而旭王的生母卉妃此刻也不敢驚動皇帝,只能求半容先將病瞞下來。
另外修書一封,傳給了自己的親哥哥——鎮守齊國的平南大將軍朱雲,希望他看到書信後,儘快拿個主意。
信中將旭王的病情交代的十分清楚,其中便有半容的那句話,即使僥倖治好,也絕活不過二十歲。
他們朱家雖然勢力不及慶王的母妃柳氏一族,但在朝中還是有一定的地位的,所有皇子都有爭奪皇位的想法,他們家族自然也不例外。
可惜的是,卉妃生育的晚,在年齡上面就比劉衍劉邵等皇子吃了大虧,偏偏旭王天生有病,對他們朱家來說,實在是一大弊端。
這日,正是大雪飄飄的日子,新晉的戶部尚書劉正聲忽然登門拜訪,劉衍知他是來表達謝意的,便聽從了楚沉夏的建議,命陸執以公務繁忙為由將他打發了。
豈料那劉正聲竟然學起了“程門立雪”,賴在東宮門口不走,聲稱願意等到劉衍處理完公務再求見。
劉衍被他這份心思感動,感慨道:“如果朝中賢能之人都有他這般心思,那我南宋指日可待啊。
一旁看書的楚沉夏忍不住笑出聲來,劉衍偏頭看他,不解道:“你笑什麼?難道我說的不對嗎?”
“不……殿下說的很對,我笑是因為殿下太容易滿足,不過一個戶部尚書就足以讓殿下這般高興。”楚沉夏放下手中的書,往門外望去。
劉衍也跟著往門外看去。雪似乎比剛才又大了些,劉衍的目光附著在那些雪花上面,喃喃道:“我看差不多了,陸執,去請他進來吧。”
“殿下,這才過了一個時辰啊。讓他多等一會又何妨?”楚沉夏忙出聲反對,一隻手又伸出去攔住陸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