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在天狼山以東設局伏殺虞安老魔,繳獲都天魔印等邪寶、擒獲鳩真以及從鳩真那裡所獲知的一切秘密,都徐徐說來。
烈王秦冉、嵇元烹作為天位第五、第六境的絕世強者,又經歷當年的亂事以及太多的剿魔戰事或平叛、征討戰事,自然不會像不諳世事、在溫室裡修行的秦思恣那般,會追問陳海為什麼拖到這一刻才將這些證據送過來。
他們知道陳海不這麼說,根本不可能還能有十數萬精英子弟逃出來。
“多謝陳侯出手傳信,還請陳侯即時回西北域,免得與帝君相見,兩相為難——我們會安排好剷除鳩、姬等人,令他們絕無可能掀風作浪!”秦冉說道。
雖說父皇殺姜寅有些倉促,也導致後續一系列的慘敗,但姜寅乃流陽宮餘孽,站在他們立場,殺之又沒有什麼大問題,目前的局面已經混亂成這樣子,魔劫未消之前,烈王秦冉也不想在這種新仇舊恨上糾纏,想著陳海趕緊離開。
“倘若僅僅是將物證呈於殿下之前,何苦我親自跑這一趟。”陳立坐在長案後巋然不動,說道。
“陳侯還要意欲何為?”嵇元烹傾過身子,問陳海道。
看到嵇元烹有躍躍欲試之意,陳海便知說服秦冉不難,徑直問道:“剷除魔奸後,殿下當真以為南路兵馬及南黎護衛軍在帝君的率領下,有可能消彌這場滔天魔劫嗎?”
“此事絕無可能,陳侯休要再說,要不然的話,不要怪本王翻臉無情。”烈王秦冉勃然色變,截住陳海的話頭,不讓他繼續說下去。
陳海朝嵇元烹看過去。
“我等修為,皆是帝君傳授;我等權柄,也皆是帝君所賜,我們怎麼可能做這不忠不義之事?”嵇元烹慢騰騰的說道。
“帝君原本就傳位給建興帝,只是魔劫暴發後,建興帝難當重任,帝君才親理軍政之事,”陳海一字一句的說道,“而此時帝君殺出雍京重圍,又身負重創,殿下不將御魔大任接到自己肩上,不讓帝君能潛心安渡晚年,還要帝君勞心勞神……陳海在這裡說句冒昧的話,殿下似乎不能算是太孝順啊!”
秦思恣坐在下首是聽得目瞪口呆,沒想到一場篡位奪權的圖謀,竟能讓陳海說得如此冠冕堂皇,似乎大父他不篡位就真成不孝、不忠、不義了。
烈王秦冉還是繃緊臉,沒有給陳海好顏色看,但也沒有像他剛才所說的,陳海再說下去他就翻臉無情。
“只是希望帝君繼續勉強其難,領導御魔的人太多了,驟生變故,以後不要說約束安西、南黎、南詔三路兵馬了,怕安澤城中,軍心也會破滅掉。”嵇元烹說出他們最大的擔憂。
此時安澤城中人心惶惶,怎麼可能還經得起篡位廢帝這麼大的變故,這跟帝君不分時機逼死姜寅,又有什麼區別?
即便秦冉真有篡位之心,也要等局勢稍稍安穩之後再說。
“倘若流陽宮與七宗都擁立新帝呢。”陳海問道。
“怎麼可能,你不在魔獐嶺自立為帝?”聽了陳海這話,這一刻秦冉再也坐住,難以置信的問道。
嵇元熟也難以相信陳海的話,盯著陳海的眼瞳,想要從中找出一絲偽善的陰影。
據可靠訊息,西北域都著手組建天樞院、太尉府、太宰府這三個掌管宗門、軍政、民事的機構,擺明了北陵軍及七宗要在西北域重新立國,也是這一點,才叫姬江野之前的符書傳信更不可信。
陳立以為特殊的地位跟功績,極可能會被北陵軍及七宗推為新帝,誰能想象他孤身跑到安澤城,說要一起擁立秦冉為帝?
“即便是洞察一切的神明,在歲月長河中都難逃腐朽的命運,商秋陽就是前車之鑑,我要當這個皇帝幹甚?”陳海哂然一笑,說道,“而倘若能僥倖渡過魔劫,我意在探尋破解生死之謎,對這個帝位實在是沒有什麼興趣,要不然我早就在燕州稱帝了……”
焰湖神塔、太虛龍魂鼎都表明在星衡域之外,還有著層次更高的天地存在,有生之年,他要麼想辦法回一趟地球,要麼到這些天地去長長見識,都比留在海東大陸稱王稱帝要強。
再說他真要稱帝,在生命快走到盡頭時,面臨生死大考時,未能會比商秋陽、魏伯陽能英明。
而且崇國已經支離破碎了,倘若不能將最後殘剩的力量凝聚起來,憑什麼去扛過魔劫?
倘若能渡過魔劫,陳海對崇國未來的期許是能實行藩國制,也就是說秦冉表面上是諸藩國共主,但藩國內部實行自治,也是防備事後秦氏皇族恢復實力了,會對北陵軍動手。
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