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領導獻舞?田真終於被這詞劈回神,大窘。朝華君道:『我很喜歡,小凰兒可願意再為我舞一曲?』田真馬上將腦袋從翅膀裡伸出來,眼淚汪汪地搖頭,見他作勢又要吹奏,立即撲上去銜住他的袖子使勁拽。 朝華君忍俊不禁:『會害羞麼?鳳族天生能歌善舞,有什麼怕的……』說話間,遠處有什麼東西閃過。驛站!驛站錯過了!田真連忙鬆了口,衝他鳴叫示意。笑容不改,只逐漸黯淡下去,朝華君緩緩將簫自唇邊移開,沒有表示。前面是大荒,田真很快明白過來,閉嘴。『最後一次,』朝華君伸手抱她入懷,望著前方迷霧輕聲道,『最後一次好麼,倘若再尋不得,也就……罷了。』田真不作聲。夜色籠罩下,蟲鳴鳥鳴俱無,茫茫大荒一片沉寂。和上次所見時相比,優婆山看上去沒有任何變化,在風中巍然矗立,黑黝黝的有點冷,有點模糊。『這優婆山本是上古神山,受日月靈氣滋養,後來被神所棄,因怨怒生出許多妖魔鬼物,兇險至極,但上頭仍有許多罕見靈藥,她便是與我賭氣,跑上山尋藥……』朝華君將田真放在火鳳翅膀下,輕聲囑咐:『不要亂跑,記住了麼?』找了二十年都沒有結果,分明已經凶多吉少,這是最後的執著?田真不好阻止也不能阻止,只得點頭。察覺有人來,朝華君側身看。三道白光落地,化作三個天官模樣的人,為首是位五十多歲的老者,面目慈祥,白髮白眉白鬍子,手執拂塵,雪白道袍嵌九宮八卦圖案,被風吹得飄飛,很有種仙風道骨的感覺,像是畫中的太上老君。『莫不是朝華君在此?』『九弗太宮?』互相認出對方,朝華君與老者俱拱手作禮。朝華君看另兩人,含笑道:『玉陳少宮也在。』那名黑髮黑鬚的紫袍道人忙笑道:『下仙與太宮奉吾皇之命來貴境辦事,路過此地,想不到竟遇見朝華君,巧得很。』他停了停,又試探:『朝華君來這優婆山,莫非還是為了……』朝華君道:『天庭歸來,路過此地。』九弗太宮搖頭。玉陳少宮便知他不願繼續這話題,於是陪笑客氣幾句,道:『我等皇命在身,恕不能久留,先行告辭,朝華君莫要見怪。』朝華君點頭:『願仙帝陛下福壽無邊,過些時日吾皇也將派使者前去仙界。』那三人亦恭維神帝一番,離去。九弗太宮乃前朝老臣,在仙界聲望極高,玉陳少宮卻是當今仙帝關河月武母族表兄,關河月武派他與九弗太宮同行,實為監督,怕太宮藉機尋找舊太子關河月微罷了,如今仙界局面混亂,人人都在盼舊太子迴歸,也難怪關河月武這般忌憚。朝華君笑了笑,化作一道金光消失。這些人是來自仙界?田真根據近日聽到的種種談話,已大致弄清了當前局勢,漸漸地也產生興趣,仙界神界都在找關河月微,他躲到哪裡去了?夜深,珠光暗淡。風捲夜寒來襲,好在火鳳翅膀很寬大,田真個子又小,躲在下面被羽毛蓋得嚴嚴實實,居然十分暖和。優婆山這麼險惡,不知朝華君有沒有危險……能讓他痴情不忘二十年,那位龍女就是死,也該滿足了。朝華君不在,田真始終睡不安穩,總是呈半夢半醒的狀態,半夜,一陣奇異的響動忽然自耳畔傳來,驚得她睜開眼。透過羽毛之間的縫隙,她看到面前停著一雙黑色的靴子。朝華君的靴子是白色的。什麼人?田真警覺。『朝華君乃天界神王,最得神帝倚重,拉攏他於我們大有好處,陛下為何非要除去他,倒是奇了……』那人似也不解,半晌笑了聲。聲音很耳熟,田真不費什麼力氣就想起來,這不是方才那個玉陳少宮嗎!聽他話中的意思,仙帝要殺朝華君?!此事非同小可,無意偷聽到這樣的秘密,若被發現,下場可想而知,田真又驚又怕,躲在鳳翼下大氣也不敢出,直到那雙黑靴消失,仍不敢妄動。許久,周圍再無動靜。田真暗暗拿嘴啄火鳳,誰知火鳳似睡沉了,沒有任何反應,她只得悄悄探出頭張望,確認玉陳少宮不在,這才從鳳翼下跳出來。四下亂找,並無任何可疑之處,不知他到底做了什麼手腳……要暗算朝華君,怎樣最有效?田真沉思片刻,將視線移向火鳳。不出所料,火鳳睡得很沉,看樣子是被動了手腳。田真飛至火鳳背上,仔細檢視,鳳凰的眼力本就極好,還真讓她發現異常‐‐一片與眾不同的小羽毛。羽尖鋒利如針,混雜在火鳳金羽中,顏色略有差別,若非有心檢視,肉眼幾乎難以分辨。也是諸多電視劇的功勞,田真積累了不少暗算方面的經驗,心知可能是劇毒,萬一被它刺到,後果就很危險了,於是她儘量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