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當朕是三歲孩童,好欺騙嗎?”皇帝恨鐵不成鋼。
要不是他是元后的孩子,是他的嫡長子,他早就費了他的太子之位了,眾多的兒子裡面就這個嘴不爭氣,也最不聰明。
“兒臣沒有”
“朕於你的事情只是睜隻眼閉隻眼而已,曲芳閣也好,派你去江南也罷,下旨讓那個葉奉儀成為側妃也好,朕只是不想讓你被人捏了把柄,以後成為一個人人詬病的皇帝,做事還要畏手畏腳。”皇帝氣不打一處來。
他在這個兒子身上付出的,遠超過其他幾個兒子加起來了。
宋忪這時候就更驚訝了,沒想到自己的事情沒有一樣逃過了皇帝的眼睛,最主要的是皇帝一直在為他鋪路搭橋。
“父皇”此時的他開始紅了眼。
“朕對你寄予厚望,給你朕所有能給的,只可惜你還是不爭氣,一點也不上進。”皇帝瞪著他,“這段時日你在東宮內聲色犬馬,朕全當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了,往後這宋家的江山你若是撐不起來,便讓賢吧。”
“兒臣可以!”宋忪堅定的回答。
他在皇宮內除了皇帝的縱容寵愛,其他什麼都沒有,若是皇帝廢了他的太子之位,只會很快被其他的兄弟殘害,死無葬身之地的。
這些年,他靠著聖暿王橫行,得罪的人不在少數,每次都有聖暿王給擦屁股,眾人也知道,這太子是聖暿王保的,后妃們的孃家勢力也不敢再造次。
如今的聖暿王已經知道他當年冒充的事情,若是他還活著,別說幫自己站在他這方了,說不定還會扶持其他皇子上位。
幸好聖暿王如今昏迷不醒。
所以這時候他更要抱住皇帝這個大腿,不能讓皇帝也厭棄了他。
“你最好是能說道做到。”皇帝警告他,“側妃的聖旨是朕用來堵葉如妙的嘴的,你的那些事情她不會同其他人講,但是從今往後,你不許再和她有任何往來,記住了嗎?”
“兒臣記住了。”宋忪耷拉著腦袋回答。
“你們的那些個生意,朕已經讓柏福安去警告那些幫你們做事的官員了,若是讓朕發現你們還再做這樣的生意,別快朕不客氣。”皇帝斷了宋忪最後的念想。
“是。”
“朕下旨讓葉如妙即日起入宮,成為三公主的伴讀,朕不會再給你們見面的機會。”皇帝一句又一句的話,將宋忪打入了黑暗之中。
生意沒了。
出主意的人也沒了。
卻還要安慰自己,這一切都是為了得到更好的,待他成為皇帝的時候,就什麼都不怕了,什麼都有了。
“藉著此次江南的災情,你就去戶部和工部歷練歷練。”皇帝給他安排了差事,“朕會讓他們把你當成普通人對待的。”
宋忪這下真的焉了。
太子的名頭從到了他的頭上,他就沒有真的做過事,做實事的事情他一句話就有人去辦了,以後就需要什麼事情都自己做。
想想就覺得頭疼不已。
“朕說的話你聽到沒有?”皇帝見他又在神遊,更加氣憤,抄起手旁的硯臺就朝他砸了過去,宋忪眼疾手快地躲開,下意識地用手去擋。
皇帝的力道很大,砸過去的硯臺狠狠地砸到了宋忪的手背上,瞬間青腫了起來。
宋忪的手被打麻了,疼痛感襲來,他卻不敢喊疼,小心翼翼地把手放下來,被砸到的地方已經失去了知覺,“兒臣記下了,會在戶部和工部好好做事,一定不會讓父皇失望,也不會給父皇丟臉的。”
“最好如此。”皇帝眼神閃躲,“沒別的事情就回去,明日去報道。”
“是。”宋忪應聲,“兒臣先行告退。”
宋忪把被砸的手藏於袖中,最初的痛,然後沒了知覺,此時又開始疼痛感加劇,但是他只能強忍著。
他剛出殿,柏福安就回來覆命了,“殿下這是要回東宮了嗎?”
宋忪看也不看他,徑直離去。
柏福安眉頭一皺,他這就送個人的功夫,發生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嗎?方才的太子不是還生龍活虎的?
這面見了皇上之後就成病貓了?
算了,這也不是什麼稀罕的事情了,皇上每次都會對太子斥責兩句,或是提醒警告幾句,哪次太子面見皇上,不是高高興興的來,期期艾艾的離開呢?
想通之後,柏福安走了進去,還要繼續伺候主子呢。
可看到地上躺著的硯臺才眼神一變,皇上這次竟然動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