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用的。就像他說的,他們能做的只有一步步往下走。就算找不回鳳簫,也要找到偷簫之人。/她對他點點頭,說道:“我去叫守門的婆子過來問話,你帶人四周看一看,或許能找到錦盒被扔出去的痕跡。若是沒有,只能一間一間屋子搜查。”
沈君昊亦是這麼想。兩人分頭行動。
雲雁在找婆子回話前先去確認了自己的鑰匙所在。為了保險起見,她一直把西跨院的鑰匙和箱籠的鑰匙分開存放。在她搬去西次間前。鑰匙存放在她和沈君昊的臥室,且一個在桌內,一串在衣櫃的抽屜內。就連玉瑤她們也不知道她把鑰匙放在哪裡了,如果是陌生人尋找,恐怕要花上不少功夫。
坐在西次間的桌子前,她開啟了抽屜,西跨院的鑰匙好端端地躺在抽屜內。她又開啟另一個抽屜,箱籠的鑰匙也在。剛剛她親眼所見,所有的鎖都是用鑰匙開啟的。這就是說,有人複製了她的鑰匙。
西次間就在堂屋的旁邊,平日裡就算她不在凝香院,也會留一個大丫鬟在院子內看守。自從西次間改為她和沈君昊的臥室。就算是小丫鬟進屋打掃,也一定會有人看著。至於之前的臥室也是如此。根本不可能有人在未經許可的情況下,有時間躲在屋子內找鑰匙,再把它們一一複製下來。
猛然間,她想到了妁桃。如果妁桃在楊氏前來借人的時候就躲在她的臥室,那麼到她從玉衡院回來。期間差不多有一個時辰的間隔。
可是妁桃當場就死了,她複製下來的鑰匙胚胎如何轉手?雲雁思量著,猛然驚醒。
“香櫞!”她揚聲呼喚:“叫香櫞過來見我。”
不多會兒,香櫞匆匆進了屋子。
“當日妁桃死了以後,是誰最後一個離開屋子的?”雲雁急問,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香櫞不明所以,如實答道:“奴婢和鞠萍見二公子……”她為難地停頓了一下,避重就輕地說:“奴婢們不好攔著二公子,只能跟著出去了。鞠萍姐姐走在奴婢前面,奴婢就在二公子身邊護著大奶奶。當時奴婢們生怕起了意外,沒有注意其他。不過三姑娘是最後一個去西次間的,想來她也是最後一個離開屋子的。”
此刻雲雁終於明白了,沈君燁不顧叔嫂之嫌把她抱起,只是為了引開她的丫鬟,讓沈繡從妁桃身上拿走鑰匙的複製模板。如果他不這麼做,鞠萍一定會請他們先離開她的房間,或許還會讓外面的丫鬟進屋幫忙。這樣一來,妁桃複製鑰匙的事一定會檢查屍體的人發現。他抱起了她,為了她的名譽,她的丫鬟一定不會聲張,她們的注意力只會集中在他們身上,根本不會發現沈繡的小動作。
“這就難怪了!”雲雁喃喃著,臉色蒼白,心中一片冰涼。
事發的時候她沒有多想,但回憶當時的情景,妁桃被沈君燁砸了第一次,她只是回頭看他,卻沒有攻擊他,也沒有任何自衛的舉動。之後她被沈君燁砸了第二下,她幾乎是不可置信地看著他,臨死都沒有瞑目。
沈君燁和妁桃絕不是春風一度!
雲雁心中無比憤怒。整個沈家,與沈君昊最親近的就是沈君燁和沈繡了,可是他們卻設了一個縝密的陷阱,不惜為此殺人,目的卻是偷取鳳簫。他們要鳳簫何用?她應該如實告訴沈君昊嗎?
“大奶奶?”香櫞輕喚。
雲雁回過神,吩咐道:“你叫守門的婆子過來,再讓玉瑤過來。”
凝香院的院門在沈君昊回來後就重新落了鎖。守門的婆子原本已經睡了。聽說雲雁丟了貴重東西,急忙去檢視了大門的門鎖。她告訴雲雁,門鎖完好無損,而鑰匙她從未離身。
雲雁點點頭。命她繼續去守著大門。她知道鞠萍也是一樣,一直把西跨院的鑰匙貼身掛著,就算洗澡也不會拿下來。今日是她害了鞠萍。若不是為了那條鑰匙,她不會受傷。
很快玉瑤折了回來。她告訴雲雁,蓯蓉和赤芍一直監視著秋蘭。秋蘭自睡下之後沒有起身,彷彿壓根就沒聽到外面的動靜。
玉瑤走後,雲雁忍不住問自己:“為什麼選在今日?為什麼選擇打傷鞠萍,孤注一擲?”很快她有了答案。
沈君昊帶著人沿圍牆查詢可疑痕跡,在院子西北角的僻靜角落,他們找到了一個上吊自殺的丫鬟。這個丫鬟就在第二批遣退的丫鬟名單內。想必她覺得自己再不出手,恐怕再也沒有機會了,只能冒險打傷鞠萍,偷取鑰匙。
聽到這事,雲雁憤恨地說,“又是自殺,又是自殺,他們到底知不知道。為了別人自殺是最愚蠢的行為?”只有死過一次的人才知道生命的可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