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什麼都遲了,在下今日便搬出雲府。”
**桐一聽這話·頓時慌了神。她怕章巍出去了,只顧能賺錢謀生,無暇讀書。若是他因此耽誤了學業,便是她害了他。她眼淚直流,不管不顧地說:“大姐,待會兒我便向父親認錯,告訴他所有的事都是我一人所為。”
“我昨日就告訴過你·有些事不是你說了,別人就會相信的。”
**桐跪著上前,緊緊攥住雲居雁的衣袖,哀聲說:“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真的只是一時糊塗,大姐,您怎麼罰我都行,求您不要趕章公子離開······”她一邊哭·一邊求,最後的幾句已經根本聽不清她在說什麼。
或許章巍之前還在懷疑整件事可能是姐妹倆在他面前演的一場戲。
可看著**桐此刻的樣子,就算是鐵石心腸的人也會動容。再說·即便萬分理智的人,一旦動了感情,也無法做到百分百理性思考。章巍因為感動,徹底消去了心中的懷疑,甚至覺得自己很可笑。他一個貧寒學子,又有沉重的家庭負擔,哪裡值得別人為他費心思?他如是想著,**桐的行為變得更加令人感動。
以往的日子,因為生活所迫,他會求人給他工作·他會厚著臉皮討生活,但他一向認為男兒膝下有黃金,他絕不向人下跪,特別是雲居雁這樣的年輕女子。可此刻,看著雲居雁對**桐的哀求不為所動,看著**桐早已泣不成聲·他只能咬咬牙,低頭跪下了。“大姑娘,此事全是我一人的錯……”
雲居雁只當沒看到,只當沒聽到。她打斷了他,對著鞠萍說:“三姑娘糊塗了,你們把她送回去。”
**桐生怕雲居雁二話不說趕走章巍,哪裡肯這樣離開。~雲居雁早料到**桐這是豁出去了。她暗暗給鞠萍使眼色,又對著**桐說:“你在這裡哭鬧,若是讓人聽到了,轉而告訴父親或者母親,到時恐怕此事一發不可收拾。”
聞言,**桐瞬時收了哭聲。雲居雁繼續道:“章公子想要如何,不是我能決定。”說完朝鞠萍點點頭。鞠萍會意,上前扶住**桐,拉著她起身。
**桐不想撇下章巍離開,但她心中慌亂,又無計可施,更不能在章巍面前說,是她喜歡他,她才這麼做的。聽到鞠萍在她耳邊悄聲說,讓她先回去,雲居雁早有安排,她只能先跟著離開,打算私下再澄清來龍去脈,懇求雲居雁放過章巍。
章巍跪在地上,心中雖有些氣惱雲居雁,但更多的是自責。他自覺應該問清楚雲平昭,或者向雲居雁求證,就不會發生今日的事了。
雲居雁低頭看著章巍,只見他雖跪著,但背挺得直直的,肩膀也並不見耷拉,輕輕笑了笑。直至院門隨著**桐的離開,復又關上了,她沉聲問:“此刻你是不是在心中責怪妹多事,給你惹了麻煩?”
“在下絕無這個想法。”
雲居雁不置可否,責備道:“或許你正暗自得意,甚至是嘲笑三妹為了你,全然不顧自尊,不愛惜自己名譽····`·”
“若是在下有這等齷齪的想法,便枉讀了聖賢書······”
“章巍,不管是你慫恿三妹給你送書也好,還是三妹自作多情也罷,我不想知道。看在三妹的份上,我不會對父親、母親主動提及,但是我要清楚明白地告訴你,我看不起你。”
章巍並不因這話而惱怒,臉上亦無多餘的表情。雲居雁也不理他的反應,繼續斥責:“你說自己前途未卜,不想耽誤了他人,你堅持未曾高中便不議親,是為他人著想,不想別人跟著你受苦,其實你這麼做根本就是自私自利,不負責任。你飽讀聖賢之書,就該知道男兒先成家後立業。這不是拖累別人,而是教人為了妻小更努力地奮鬥。對,此刻你只是一名舉子,你有久病的母親,但這並不是你辜負其他人的理由。退一萬步,即便你此生無法高中又如何?你有手有腳,你有滿腹的學問,難道夫妻同心,境況還會差過現在嗎?”她停頓了一下,又補上一句:“其實你之前說的種種理由不過是沒擔當,沒自信的表現罷了!”說完拂袖而去。
雲居雁的房間內,**桐焦急地等待著。她的臉上掛著淚痕,眼中噙著淚水。她已經問了鞠萍無數次,但鞠萍只說,雲居雁故作惡人,全都是為了她,其他不願多說。見雲居雁跨入院門,她急切地迎了上去。“大姐!”只說了兩個字,她的眼淚再次從眼角滑下。
“哭什麼!”雲居雁一邊說,一邊拉著**桐回屋。
**桐見雲居雁一改之前的態度,便明白剛才她的言行不過是做給章巍看的。“大姐,我只希望章公子能安心讀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