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愛拆她姻緣。姻緣天註定。我拆就能拆得了?”劉氏不滿地哼了一聲:“要真被我拆了。那也不是她的姻緣了。”
“後來呢?”
“後來就那樣唄。聽說楊婆子跟貢安他娘商量了。一二四八十六的那些個東西人家楊婆子一樣不落都會置辦出來。貢安他娘就歡歡喜喜地跟楊婆子把貢安和那姑娘的婚事兒訂了下來。”
劉氏說起來就鬱悶:“還是別人跟我說這事兒我才知道的。上門去問貢安他娘。你猜他娘說啥?”
李欣笑了聲:“左不過是說。誰讓你一直沒答覆他們。她兒子歲數拖不起啥的。”
劉氏冷笑一聲:“說那些都是虛的。重點是那一二四八十六的東西。我們這邊給不出來。她就是個嫌貧愛富的。”
說著就又幸災樂禍地道:“欣兒你瞅著吧。看那貢家以後會不會還跟現在一般得意。貢安他娘總有苦頭吃的。楊婆子的閨女。那可絕對不是省油的燈。他們家家底再厚也禁不住楊家閨女掰扯。入了他家的門兒。想攆出來可就不是個容易的事兒了。”
卻又嘆息了一聲:“只是可憐了貢安那孩子。娘瞅著吧。那可真是個好孩子……”
李欣吁了口氣說:“算了。既然人家都訂了親了。這事兒也就只能這樣了。再說就算阿秀和貢安的事兒成了。中間隔著個楊家閨女。想著也膈應人。照娘你那說法。那楊家閨女還不是個省油的燈。我還不樂意阿秀將來跟了貢安。還要日防夜防著楊家閨女的虎視眈眈。成不了也好。”
劉氏便嘆了聲說:“貢家倒也罷了。馮家才是真正的可惜了。”
“馮家怎麼了?”李欣說道:“當初我看這三家人中。最中意的就是馮家了。雖然說家裡窮了點兒。但是一家人都是好性子。”
劉氏搖著頭說:“再好的性子又如何。貧賤夫妻百事哀的。馮德發他大嫂是個病秧子。就這一個‘病’字。就能把人套牢了。還別說有那麼多親戚。”
“這怎麼說……”
“馮德發他阿嬤前不久過身了。我算算……這時間也就年前不久吧。”劉氏嘆了口氣說:“他阿嬤一直跟他大伯家住的。這新喪。錢啊什麼的。不都得他爹和幾個伯伯叔叔一起攤?馮家攤了一份。手頭的錢就更緊了。再加上那大嫂子病情加重。抓藥的錢又去了一大半……合合計計的。這錢也就是那麼點兒。哪還夠娶媳婦兒?”
李欣皺了皺眉:“那也沒關係。婚事從簡就行了。娘你怎麼就說是黃了……”
“你個傻丫頭。腦子不清楚了?”劉氏瞪她說:“馮德發她阿嬤過身。馮德發可不得守孝嗎?當今又是個重孝道的。咱們縣太爺前頭說了。守孝得守三年呢。馮德發那期間哪能辦喜事兒?阿秀能等到三年後跟人成親?”
李欣心裡一動。微微覺得這提議倒是不錯。
只是別人肯定不會那麼想的。她這心思也只能先歇下來。
至於馬家。李欣經過阿妹和阿秀的分析。本來就不大看好他們家了。又想著馬家是在沈家做工的。阿秀定也是覺得尷尬。黃了也好。倒也不想多問。
哪知道劉氏卻很有跟她說閒事兒的興趣。見她興致缺缺的忙道:“還有那馬家。那可是個大新聞啊!”
李欣掏了掏耳朵。看了看天色說:“娘。午晌我休息一會兒下晌就得跟阿文回荷花村了。那馬家我瞅著也不大妥當。沒怎麼考慮的。他家跟阿秀的婚事兒黃了就黃了。其他的我也沒必要聽。”
“噯。那可不行。讓娘跟你說叨說叨。”
劉氏忙拉了李欣說:“馬家那小子我說怎麼看起來那麼白白淨淨漂亮呢。原來是沈家一位少爺養的兔兒爺!”
李欣大吃一驚。忙左右看看。見關文在跟李厚仲和李大郎說些什麼。旁的孃家人都沒在。這才鬆了口氣。壓低了聲音埋怨道:“娘。你說話什麼的也注意些音調。讓別人聽見了可怎麼好?會說你在背後編排人的!”
劉氏忙點頭說:“娘知道娘知道。娘還能沒點兒分寸?”說著就湊近李欣說:“主要是這事兒啊。太讓娘吃驚了。說起來還覺得有些個難聽呢!”
說著嫌惡地擺擺手說:“你說馬家那小子看著長相那麼好的。怎麼會是個兔兒爺呢!我說你馬家嬸子為什麼那麼積極地要給馬家小子娶媳婦兒。原來是因為怕他們馬家沒後……嘖嘖。沈家在鎮上可是呼風喚雨的人物。他們家的少爺肯定也是了不得的。我們這種平頭百姓還是別去招惹的好。所以我現在也不跟你馬家嬸子說馬家小子的婚事兒。我們不提。他們自然也知道我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