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如淵渟嶽峙,自有股英姿勃發的氣度,奇怪的是這高大男子卻偏偏穿著庖廚的粗布衣衫,顯得不倫不類。
“我是被這凡夫之身所累,不然,未必便不是你的對手,而且……”黃袍中年人對滕祥的進入視而不見,目光炯炯的盯著高大男子,用不服氣的口吻道:“……你的身體也透著異處,就和剛才與我交手的一個女娃子一般。”
年輕胡人呵呵笑了起來:“噫,義叔,也有你打不過的人啊?”
義叔把姿勢從半蹲改成了就地坐下,喘著粗氣又苦笑了笑:“可不是嘛,老奴打不過的人還是有的。”
“他叫你叔?”高大男子沒理會義叔的自嘲,指了指那年輕胡人,“剛才我可是察覺到了雲龍骨的氣息,在哪兒呢?”
“已然與主人融為一體,復甦之期指日可待。”義叔介面道,警惕的注意著那高大男子的動向,但凡看出一絲對方有靠近年輕胡人的企圖,他就準備奮身搶上。
高大男子眼神忽的一閃,他注意到了年輕胡人在做什麼。
“我說吃的這麼個饞相呢,好吃不?”
這個問話太過突兀,不僅義叔,便連旁觀不語的滕祥也怔了怔。
年輕胡人卻很認真的回答,不住點頭時帶著額上的獨角一晃一晃的,連身後的紫光也在輕微擺盪:“好吃,酸酸甜甜,又酥又香。”
高大男子威毅的臉上頓時眉開眼笑:“當真?嘿嘿,我做的。”忽的笑容一斂:“先吃,吃完了我帶你走。”
“去哪兒?”年輕胡人表情倒很天真,和他這二十出頭的年紀大不相符。
“主人哪兒都不會跟你去。”義叔冷冷的插話,“剛才只是我和你交手,你可別逼得我催發了主人的兇性,倒平白傷了你們的性命。”
你們?高大男子會意的轉頭一望,除了一直默不作聲的滕祥,風盈秀剛躍身而入,身邊曹曉佩、姬堯還有董瑤和池婧,站開了一圈。
年輕胡人頓時精神一振,目不斜視的盯著董瑤。董瑤反感的偏過了頭去,挨著池婧垂下目光。
風盈秀也愣了一愣,摸不清這個突然出現穿著庖廚衣裝的男子是什麼來路,對滕祥做了個詢問的表情,滕祥聳聳肩,表示自己也是一頭霧水。
“說來也是奇了,我沒想到就是帶主人過來嘗一嘗江南盛名已久的菜餚,竟碰上了那麼多能人異士。”義叔環指一圈:“這個女娃子身體裡有股怪力,不是普通的伏魔道;這個女娃子,就是我說的跟你一樣的,身體有異處;這個小娃娃嘛,你應該發現他有妖靈的氣脈;至於這個女娃子……”義叔最後指著董瑤:“我還真得好好謝謝她,她身上居然有一片雲龍之骨,是我取了來給我主人所用,倒大大加快了主人復甦的進度。簡直就像老天安排好的。”
那片池棠轉送給自己的雲龍之骨,董瑤卻不知道還有這等來路,大眼睛撲閃撲閃的,索然不解。
“結果最後還出現我這麼一個節外生枝的,我也覺得這像是老天安排好的。誰能想到我就是來這裡學個做菜,倒碰上了行蹤一直成謎的鱗神和虻山翼橫衛呢?”
義叔眉眼間一跳,霍然抬頭:“你是如何看出主人和我的來歷的?”
高大男子盯著那還在痴痴注視董瑤的年輕胡人:“都鬧出那麼大動靜了,你仔細我是瞎的啊?再說大家都是以前當王的,我還能沒這份眼力見兒?”
義叔聳然動容:“你也做過王?”
“區區不才,姓朱名玥,草字照澄,以前嘛……便是裂淵國第二任國王。”不等義叔表示驚歎,高大男子向義叔面前一湊:“知道我的繼任者是誰嗎?”
義叔茫然搖頭。
“就是過去跟你一塊兒的大力將軍。”
“是熊羆?”震驚的訊息一個接一個,義叔有些應接不暇:“他不是在吾族虻山麼?怎麼會去了裂淵鬼國?”
“你以為呢?鬼國鬼國,當然是成了鬼才能去的。他和你一樣,被那個千里生暗害,你們倒是逃出來了,他卻是實實在在的死了,一縷英魂飄到了我們裂淵國來,這才成了新任的國王。”
義叔閉起眼,神情頗為激動,不住點頭:“熊羆也遇害了,我還道他一直是和那千里逆賊合謀串通的呢。”
“旁的不多說了,既然碰上那就正好。你們是怎麼逃出來的,又是怎麼流離到這裡的,我們路上慢慢說。稍後我帶你們回裂淵國,那大力王聽說你們沒死,可一直牽腸掛肚的惦記著呢。”
“回裂淵國做什麼?就算要和熊羆會合,也得我帶吾王真正復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