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回去歇了吧。”
葉春秋心裡鬆了口氣,作揖行禮道:“臣告退。”
見葉春秋旋身要走,朱厚照又叫住他:“葉愛卿,你的乘攆呢?”
葉春秋微楞,旋即失笑道:“臣沒有乘攆。”
朱厚照便也跟著笑起來:“朕說是轎子。”
葉春秋搖頭道:“臣喜歡步行。”
“呀。”朱厚照不由眼睛放光:“其實朕也喜歡騎馬和步行,乘攆和坐轎像婦人一樣,你就這樣走回去?”
葉春秋頜首點頭。
朱厚照卻是笑了笑道:“好走。”
葉春秋只得硬著頭皮朝著葉家而去,偏偏朱厚照還在原地看著,前頭的宦官和侍衛給葉春秋讓出一條路來,朱厚照依舊站著不動,目送著他。
葉春秋走到了數十丈後,見後頭沒有動靜,回頭,見朱厚照背手而立,依然還目送著他,只是……特麼的……為什麼好端端的一幕悲嗆的復仇,會演化出一出喜劇的效果呢?
葉春秋心裡嘆息,因為此時此刻,朱厚照目送,這烏壓壓的侍衛和宦官也在這長街上,一個個目送葉春秋,無數的目光聚焦在葉春秋的背影上,葉春秋頓時覺得自己的後襟溼透了,忙是加快腳步,卻又盡力想要控制節奏,不使人感覺自己是落荒而逃。
直到葉春秋的身影漸漸不見了蹤影,朱厚照才收回了目光,禁不住唏噓感嘆,方才朝一個宦官招招手:“待會兒送一樣東西到葉春秋府上去。”
說罷,他又揹著手,去時狼狽不堪,從東安門回到紫禁城時,朱厚照卻是神氣活現。
小師弟給了他太多的意想不到,也給了他太多的期望,或許是因為自克繼大統之後,這個有夢的少年逐漸被拉回現實,而如今,他又發現自己曾經的夢想,也並非是遙不可及。
剛到東安門,卻是發現閣臣們都已經來了,劉健、謝遷等人率著幾個急匆匆的官員朝著朱厚照怒目而視,一個個恨鐵不成鋼、捶胸跌足的樣子。
大抵這個時候,朱厚照少不得要避開的,敷衍幾句,然後匆匆回宮去。
“陛下……”劉健拉長了臉,雙手抱起,接著要拜倒在地。
腹稿他已經想好了,先從三皇五帝開始,接著引申到先帝如何如何,之後再來一句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最後少不得狠狠怒斥陛下的荒唐和胡鬧。
可是……朱厚照卻是快步上前,一把要將拜下去的劉健攙住,很真摯地道:“朕知道自己錯了,歷朝歷代的賢君,都不會像朕這樣做,先帝泉下有知,若是知道朕肆意出宮,既擾民又攪得宮中不安,惹人非議,必定也是不安。所謂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朕都明白,可是朕也聽說,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朕改了就是,讓劉師傅與諸位師傅們擔心,是朕的過失,朕需要下詔罪己嗎?”
“……”
劉健竟是有些說不出話來,老半天才道:“下詔罪己,太過了。”
朱厚照一臉遺憾地道:“這樣啊,那太可惜了。”
他被劉健等人目送著自己向著深宮而去的時候,朱厚照背對著他的幾個師傅,嘴角露出微笑。
葉春秋那傢伙挺奸詐的,他算是明白葉春秋為何總是見了誰都彬彬有禮的了,哼哼,想不到這法子……挺有效。
劉健等人則是楞楞地依舊站在東安門門洞裡,一時無言,劉健覺得自己的腦子像是漿糊一樣,這……陛下到底算是矇混過關了,還是糊弄了自己呢?
最後劉健苦笑搖頭。
倒是有宦官來報:“葉春秋在朝陽門外,盡誅倭使……”
劉健卻是完全沒有詫異之色,只是沉默著,什麼都沒有說。
葉春秋的那份奏疏,劉健是看過的,倭使兇殘若此,任何人站出來為倭使說話,都有可能遭致非議,當然……
這也是倭使自己找死,非要和葉春秋決鬥不可,既是決鬥,自是刀劍無眼,怪得誰來?
(未完待續。)
第五百八十五章:一本萬利(第三更)
葉春秋回到了家中,小睡了片刻,等他起來,家中已有不少人來拜訪了。
這些人多是一些寧波的同鄉。
寧波人飽受倭人之害,或許這大明朝其他地方的人對於倭寇和倭使的感觸不深,可是這時代的寧波人卻最是瞭解。
其實在京師也有一些寧波人為官,平時這些寧波人形成鄉黨,有什麼請託和走動,大多是在那些人的府邸中進行。
可是如今,卻更多人願意往葉家來,這鄉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