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家要的是融合鳳族血脈的孩子,培養成一代天驕,名副其實的“帝王”!不是送給司家,讓司家成就一番偉業的。
“我還要娶弘揚世家的千金呢。娶她來作甚?做妾嗎?老祖宗這兩天可清醒著,他老人家公正嚴明,不偏不倚,不會允許嫡女做妾這種事情發生的。只要司摯上前一告,還得作罷。”
東祁輕輕一笑,俊朗的笑容流露出一絲玩味,“若論家底,和未來的助力。還是石境大陸那邊強大啊!巧娘,不要急。現在是關鍵時刻,十二姓要緊緊抱成一團,不能有任何裂縫,給人可乘之機。我初登大位,如果第一天傳出緋聞來,強逼娶人愛女,只怕會引起不滿。”
巧娘一驚,自己只顧氣憤了,忘記現在是關鍵時刻,祁哥兒絕對不能受人把柄、引人攻擊,頓時把那股形於色的殺氣化為無形,恢復了刻板呆滯的蠟黃模樣,心裡卻暗暗籌劃日後再計較。
“巧娘,今天見到司摯,倒是發現一些奇怪的事情。”
“……關於司雨。司雨在司家的處境並不好,馬荔跟我提過,司摯對她可有可無,從沒有主動問候過一次,甚至生日之時,連件像樣的禮物也沒有。按理說,不應該啊。他不可能不知道司雨的身份,既然是故意養靈窟妖,為了將來籌劃,怎麼不知道示以恩惠?這麼冷漠,讓司雨怨氣沖沖,對司家沒有任何感情的牽絆。”
想起司雨離開東陳島時。那種強烈的企圖心,為了目的不擇手段,似乎不離開島上就不活了的決心,東祁前所未有的,竟然輕輕嘆了口氣!
“所以我覺得,司雨,可能是他的女兒!他的親生女兒!唯有如此,才能讓他恨、恨不得,愛、愛不能。他看到我時,看到馬荔時,那種神色——著實耐人尋味啊!可究竟連一句也沒有提,避諱到這種程度……”
巧娘一怔,忙低下頭,“祁哥兒關心這個做甚?他司摯的過去,有什麼緊要?就是司雨,她是妖非人,祁哥兒還掛懷作甚?”
東祁目光炯炯的看著眼前的婦人,算起來,這個婦人是他身邊最得信任的人了,然而,他也沒忘了她是誰的心腹。眼中閃過一絲瞭然,話中隱含憂慮的說,“司摯當年怎樣,我不知,也不關心。只是,他多年來大風大浪經歷過來,我就有些小聰明,和他一比,也成了黃口小兒。他司家想要翻身,沒有一兩百年的沉澱和累積,難和東家比肩……不論家族勢力,還是族中子弟,他司摯所想要的,堂堂正正是不可能成功,只有一條路——劍走偏鋒!”
“我若不能對他多一些瞭解,日後對上,難保不會吃虧啊!”
巧娘聽聞,頓時猶豫起來。左思右想下,想到東祁已經長大了,言行得體,思想成熟,這種事情沒有必要避著他,更是能讓他警醒。何況他已經成為東陳島主,未來這個藏在島上的巨大秘密,也必然會知道。
“……司摯少年試煉,去的是石境大陸。在那裡,他結識了幾個貌美如花的世家少女……”
巧孃的聲音不算動聽,但是這個美好的,青春的。帶著純真和良善的故事,還是令東祁聽的津津有味。
“……巧合之下,遇上了儀殊……真是冤孽啊!”巧娘口中說著這樣的話,卻流露出一種憧憬的神色,“儀殊那個女子,我只見過一次她的側影,那個側影美好得……讓人感動得流出淚來,即使過了這麼多年,也無法忘懷。司摯當年瘋狂的愛上了她,為她拋下所有,遠走天涯,連自己的紅顏知己、未婚妻子,都不顧了,只要能多看她一眼,看到她對他笑一笑,便滿足了……”
“這樣的愛情,太過狂熱,好像能把人的身心灼燒乾淨——你的祖母就說過,司摯太過用情,不是善終的。”
“儀殊死後,司摯就變成今天這樣了,暮氣沉沉,冷峻憂鬱。如果不是宏圖大業的念頭支撐著他。也許他早就死了。”
東祁靜靜的聽著,
“司雨,會是儀殊的女兒嗎?”
巧娘沉默了一會兒,“有八成可能。”
“這麼說來——”
窗外有一絲月光投射下來,慘白慘白的照在他擱在自己窗欞邊的手背上。
東祁忽然覺得有些寒意,這個故事,用最平板客觀的話來訴說,還這麼曲折,當事人可想而知。
他垂下眼眸,心裡想,
“司雨。本來你是妖,與鳳朝大業無關,我想放過你的,現在看來,不能了……將來我們對敵的一天,不要怪我……”
當太陽再一次高升,蒸蒸日上的雲氣變得如夢幻般形態各異,舒展成千姿百態。變換身份的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