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看著她,說:“認識?”冰雪沒說話,問:“你是,……”那人說:“我是輕雲,但是我覺得,我記得,我叫龍濤,像是上輩子的事情一樣。”冰雪說:“是的,我也一樣,我覺得看到你像是在哪裡見過,但是,但是我想不起來了。我……我叫袁夕,但是我覺得我是冰雪,我真的是冰雪,……”
龍濤問:“女人?”冰雪點點頭,龍濤說:“我也好像見過你。”
冰雪問:“你去哪裡?”龍濤說:“到處走,我也不知下面是哪裡,我是一個劍客。”冰雪看到他的劍,說:“我知道。我看到你的劍了,劍客,有劍的人。”龍濤笑說:“你怎麼出來了,不在家好好待著。”冰雪說:“我和奶媽一起出來,但是我現在找不到她了。我回不去了。”
龍濤說:“餓了嗎?去吃午飯吧。”冰雪同他來到酒樓,冰雪站在門口,說:“奶媽說,這地方都是些壞男人。”龍濤說:“是嗎?但是這地方可以填飽你的肚子。進去吧。”龍濤把她推了進去,她覺得全身有種暖暖的很舒服分感覺。回頭看著龍濤笑笑的臉,忽然有種莫名其妙的感覺襲來。
龍濤叫了酒菜,問:“喝不喝?”冰雪說:“我是不喝酒的。我每次午飯,都是吃菜,每天早上那隻要喝點雞湯,吃點燕窩,喝點清茶就可以了。中午的時候,我會只要十來個菜,來點綠米粥,就可以了。”
龍濤說:“你那些東西,我一個月都吃不完,綠米多貴,而且還要加上什麼稀奇古怪的山珍海味,數都數不過來,還是將就著,我給你要點米飯。”冰雪一面吃飯,一面說:“每天都是這個嗎?好硬。有粥嗎?”龍濤要了粥,冰雪喝了一口,說:“沒味。”
龍濤一面喝酒,一面說:“要什麼味,湊合著可以填飽肚子就是了。”冰雪吃了一點,問:“你每天干什麼?”龍濤說:“走路,這樣一直走下去,不知道去哪裡,遇到沒錢的時候,就幫人家乾點活。”冰雪問:“幹什麼活,好玩嗎?”
龍濤說:“殺人。這是我唯一干的事情。”冰雪嚇得湯勺都掉到地上去了,說:“你說什麼!殺人!”龍濤說:“你放心,我不是亂殺人,對方要出得了錢我才殺人。”冰雪說:“為什麼不去做官?像我爹一樣。”龍濤說:“不是人人都能這樣的。你不懂,我不是那種喜歡給別人做事的人,不願意為他們辛苦,讓他們享受。”
冰雪說:“我不懂。”龍濤說:“你看外面那麼多的人,他們多可憐,他們一生都在為著別人而活,一生勞碌,卻不能享受到什麼。為他人做嫁衣裳,一輩子都辛辛苦苦。那些當官的,卻什麼都可以不作,卻享受世上最好的待遇。那些最底層的窮人,不但要受到官宦的壓榨,還要受到商人的盤剝,當官的說無商不奸,經商的說無官不貪,其實他們都是一樣的,那些窮人,為什麼不都去死,讓這個世界毀滅,完蛋,所有的人,都不是生命,都沒有享受和受苦的可能。反正,我不會給他們做任何事。”
冰雪說:“我不懂。我也沒做什麼事。”龍濤說:“我每次殺人,總要放下一張畫了雲的紙條,他們都說我是為了讓人知道我殺了人,其實,我是向讓這個人踏著這片祥雲,到一片沒有壓迫,沒有苦難的淨土裡去,遠離這世界的喧囂和所有的不平等。我雖然說不給那些當官的做事,但是我替他們殺人,排除自己的敵人,就已經是給他們做事了。不說了,要活著,就得為他人做嫁衣裳。”
冰雪說:“為他人做嫁衣裳,有什麼不好嗎?”龍濤說:“是啊,沒什麼不好。你認為好的,那就好羅。”冰雪說:“你肯定我們以前沒見過面。”龍濤說:“一看你,就知道是個官家小姐,我們這樣在江湖上流浪的人,怎麼可能遇上你?也許,有一次你在轎子裡,我在路邊,你掀開轎簾,就這樣看到了我。”
冰雪說:“是嗎?也許吧,也許你給了我很深的印象,我老是記得,我在天上飛,飛啊,回過頭來,你在對我笑,滿天都是紅色,你的臉,你的笑容,你,都落在我的記憶深處,那不是一個短暫的經歷,而是,而是一個奇怪的際遇,美妙,快樂,幸福,還有刻骨銘心。”
龍濤笑著說:“小姐,我覺得你說的都是錯的,我沒有在一個滿天都是紅色的地方看到一個會飛的仙女,什麼都沒有,滿天都是紅色,那一定是我殺人時,留下的血,血灑了一天,滿天都是,天上飛的,一定就是魂了。我殺過你嗎?”
冰雪說:“難道是你殺過我?是不是啊?”兩個人笑了起來,冰雪說:“我有種很奇怪的感覺,我不知道怎樣說。”龍濤拍拍她的頭,說:“那就不要說了。”冰雪看著龍濤,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