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鳳身後的幸村。那麼多年過去,他令人安心的笑容似乎從來沒有變過。
鳳結束寒暄,主動將藤川涼的包和外套放進他的臥室,藤川涼則隨著幸村走向客廳。她環顧四周,賓客裡果然有不少來自冰帝學院的學生,也包括向日,宍戶,芥川以及日吉之類的前網球部成員。但對於二十五歲的藤川涼而言,他們只是她初次相見的陌生人。於是她只是向周圍看向她的人依次問好,然後收回視線,安心聽幸村說話。
“我今年夏天剛剛回國,”幸村說,“但我只在神奈川停留了幾天,然後就搬來了東京。行程很趕,所以並沒有見太多人。不過我聽說了你和柳生的事,我感到很抱歉。”
“沒關係,都過去了。”藤川涼說,不願意多談這個話題。“但話說回來,幸村君又是怎麼和鳳君熟識的?我記得你們從沒在賽場上對戰過。”
這時鳳也回到了客廳。他搬了一個椅子,在藤川涼和幸村的面前坐下。“說來話長。”只見他加入對話,迅速奪回了故事的講述權,“我高中畢業後去波士頓唸書,大三時作為志願者去南非,剛好遇見了在那裡交流的幸村君。”他說著,微笑著看向幸村,“真的很湊巧,我們被分到同一棟公寓樓,第一天我就認出了幸村君,於是找機會主動和他說話,再後來我們就變成了朋友。”
酒杯空了又滿,洋酒派的鳳和幸村談笑風生,藤川涼也始終保持著微笑,聽幸村和鳳講述著他們在南非的經歷:成群結隊的野班馬和大象,狂野的派對,廣闊燦爛的星空,迷人的日出日落,以及隱秘在峽谷底部注滿水的湖泊。他們縱身從二十米的高空躍下,扎入水面的瞬間彷彿忘記了世間的一切牽掛和憂愁。
“那是我生命中最美的六個月。”最後鳳作了總結陳詞。
之後他們又說起藤川涼和鳳的相識。或許是酒精的緣故,藤川涼和鳳爭相發言,毫不吝嗇地透露了各種細節。這個故事太過戲劇化,公寓裡的所有人都湧向他們,隨著兩人的敘述笑得前仰後合。
“長太郎從學生時期就是這個樣子了,總愛為別人操心,有時候也會給人添麻煩。”宍戶捂著肚子大笑說,“但願他沒嚇到藤川小姐你,不過下次碰見這樣的情況,請不要理他,一定記得報警<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包括風在內的所有人都哈哈大笑,只有藤川涼沉默不語。
我知道啊。藤川涼想。你們的過去,你們十六七歲時的生活,為了熱愛著的網球拼盡一切的經歷,我全部都知道。
喬遷派對的氣氛因為他們的故事變得熱烈。冰帝的學生開始說起鳳在學生時期的事蹟,而網球部的各位也不忘揶揄幸村與全國制霸失之交臂的經歷。回憶拉近了眾人的距離,就連作為局外人的藤川涼也順利融入了他們。當她與“初次相遇”的日吉提起童年時期在道場訓練時的尷尬經歷,並引得如今正在經營道場的日吉忍不住發笑時,玄關處傳來的門鈴聲引起了鳳的注意。
“是跡部學長!”鳳興奮地小聲說。同樣的表情也很快浮現在了他周圍的冰帝學生臉上。
藤川涼感到有些恍惚。她預感到了跡部的出現,但當意識到自己真的要面對他時,心跳還是經不住快了許多。就在她醞釀著該以怎樣的表情面對已經在大樓底下的跡部時,幸村的聲音打破了她的思考。
“我要去抽菸,你要一起過來透透氣嗎?”他指著緊閉的露臺玻璃門,似乎並沒有聽見鳳剛剛說的話。
如果是從前的藤川涼,她一定會迅速跟上,與幸村一起躲在玻璃門的那頭,像把頭埋進沙子的鴕鳥,裝作沒有看見跡部的出現。但現在的她不會這麼做。“當然,”她望著玻璃門映出的自己的倒影笑著說,“但鳳君說跡部君馬上就到了,幸村君不如先和跡部君打聲招呼?他可是你學生時代的重要對手。”
“也是。”幸村回答。
跡部的出現很平淡。沒有響指也沒有歡呼,有的只是成年人特有的穩重和疲憊,唯一不變的恐怕是依舊跟在他身後的樺地。他穿一件深灰色的大衣,身材比記憶中十幾歲的他更加健壯挺拔。淺色的頭髮變成了淡亞麻色,髮梢還粘著些未化的雪花。他依次問候了網球部的各位以及熟識的冰帝學生,最後視線落在了剛結束交談的藤川涼和幸村身上。
“是幸村啊。”他毫不意外地首先提到了幸村,“國中畢業後就再也沒見過了。”
藤川涼忽然想起她在雜誌上曾經讀到的。這個世界中的跡部在國中畢業後便遠赴倫敦,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