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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ter 82昨日重現〔上〕

她為什麼對他的話無動於衷?她是否思念著那些十幾年未見的親人?現在的生活她是否覺得幸福?以及,在那遙遠的最初,她的父親究竟為什麼狠下心離開?這些都是他無法想明白的。

森田昴曾經幾度失去親人,顛沛流離的童年生活讓他對家庭的歸屬感分外強烈。但這些問題對於初次見面的他們而言太敏感也太私人。因此直到藤川涼和日比野美和結束工作告辭,他還是沒能鼓足勇氣問出口。

隔天早晨藤川涼醒來時,已經過了十一點。

這天是週六。外面天光大亮,流浪貓趴在院牆上打盹,對面民宅裡的主婦正在前院晾曬衣物,而這間公寓裡只有她一個人。

宿醉感像泥濘的沼澤那樣包圍著她,彷彿有一隻看不見的手在擰她的腦袋和胃,讓她感到暈眩又噁心,四肢乏力得近乎散架。

她躺在床上,花了足足一刻鐘的時間回憶起了昨晚的事。

其實也沒什麼特別的經歷。她不過是接受了日比野美和的晚餐邀約,之後又一起去附近的酒吧聊天敘舊。期間她們喝了幾杯,酒精的力量讓她們越說越多,興致也變得高昂,儘管藤川涼已經完全忘了她說過些什麼。

她只依稀記得,在一連換了幾家店後,日比野家中打來的電話及時中止了這場狂歡。日比野的丈夫親自來接已經完全無法駕車的她,而藤川涼也婉拒了他們送她回家的好意。她強打精神走到附近的路口,搭計程車回到了位於橫濱的家,中途還險些吐在車上。

這當中似乎有記憶斷層,但昨晚的藤川涼沒心思在乎。

她實在太累也太困,既沒有洗澡也沒有卸妝,僅僅是踢掉鞋子脫掉外套,然後就栽倒在床上睡著了。

藤川涼還在回憶,努力思索自己是否有付車錢,又是如何開啟公寓底樓的門禁坐電梯到家的,卻沒有留意到房間外傳來的動靜。因此,當那個不該出現在這裡的“陌生人”端著擺有檸檬水、米粥和毛巾的托盤走進她的臥室時,她立刻尖叫著跳下床,同時抓起床頭櫃上的電話想要報警。

但在看清對方的臉後,她又忽然安靜下來。

脫過色的清爽短髮、比記憶中更高的身材、皺巴巴的襯衫、透過解開的襯衫領口能看見的銀十字項鍊,以及那張熟悉的、總是帶著百分百善良和真誠表情的英俊面孔,這一切都讓她迅速回憶起了他的名字。

“鳳君?”

脫口而出後就意識到了不妥,感到後悔,卻已經晚了。

但這個不該存在於他們之間的稱呼並沒有引起鳳長太郎的注意。他把托盤放在床頭櫃上,朝不遠處滿臉驚愕的陌生女人露出和氣的笑容,並禮貌地向她致以日常問候:“感覺好點了嗎,藤川小姐?”說完,又像是心虛似地補充了一句,“啊,很抱歉我擅自看了您的信件,就擺在外面的餐桌上,信封上寫著您的名字,我發誓我沒有偷看裡面的內容……”

就連這謹小慎微,總是擔心自己會給別人添麻煩的態度都與另一段記憶中少年時期的鳳長太郎如出一轍<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二十多分鐘後,他們已經心平氣和地坐在餐座旁,衣冠整潔,面對兩份鳳根據冰箱記憶體貨準備的早餐,共同回顧昨晚後半夜發生的事。

這讓藤川涼感到不可思議。在她看來,作為在這個世界裡第一次相遇的陌路人,即使腦海中還殘存著另一段時空中留下的關於對方的記憶,但如果把鳳換作除他之外的任意人選:忍足、宍戶、向日、芥川甚至最為熟悉的跡部,她一定會感到侷促,無法在這樣的情況下保持鎮定。而熱情率真,總是不自覺流露出溫和笑意的鳳長太郎彷彿天生有一種令人安心的力量,幫助和體貼簡直是他的本能。

當他注視著她,用一種坦然真摯的語氣詳述他出現在這裡的原因時,藤川涼覺得,她可以無條件地相信對方的每一句話。

“當時我剛結束加班,正在開車回家的路上。經過紀尾井町附近時,遇見了站在路邊的藤川小姐你。”鳳把雙臂擱在桌上,耐心地說:“因為紅燈的關係我在路口停車,沒過多久就看見你向我走過來。你誤以為我是應招停車的計程車司機,拉開車門坐下,然後告訴我你的目的地址。你喝醉了,神志不怎麼清醒,一直朝著窗外說胡話,我聽不清楚,無論問你什麼都得不到回答,也不知道該怎麼向你解釋。這時綠燈亮了,我沒有別的辦法,只好硬著頭皮向前開。”

“我全都不記得了。”藤川涼感到尷尬極了,這簡直是最糟糕的偶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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