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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ter 21幕落時分

足如是評價。

他們乾脆走進了講廳,站在最後端角落的陰影裡,討論中兩人間之前還緊繃的氣氛也漸漸緩和,先前的尷尬似乎已經不再有。間幕的時候藤川涼甚至大膽調侃忍足道:“看來你恢復得比我想象要快。”忍足先是明知故問,“恢復什麼?”然後在藤川涼笑著介面說“別裝了,我還沒遲鈍到連這都意識不到的地步”後訕訕笑了起來,末了他深吸了口氣,“都已經過去了,”他的視線落在遠處舞臺中央,那裡的幕布正重新掀起。

或許從現在開始,他可以真的試著放手,試著遺忘。

然後在新一輪故事展開之前,他們悄然退場。

出了門才發現天色漸暗,不知不覺已經是接近六點的光景。

秋天的夜晚已經來得早了起來。從傍晚開始,混合著金紅和暗紫色的夕光就佔據了頭頂上的整片天空,色彩濃烈地彷彿隨時會滴落下來——那是調色盤上永遠跳不出的奇妙色彩。它們攀上屋頂攀上建築牆面,或是掃過林間枝頭,最終沉入黑暗消失不見。

兩人沿原路穿過中庭,又順著緩坡攀上校方行政專用的本部棟。

那是位於學校至高點的高樓,由樓上可以居高臨下俯瞰整座校園。平日裡有包括校長理事長等的校方工作人員在其中辦公,但由於文化祭活動的關係,本部棟在這樣的時候已經少有人在,從越發逼近的夜色中看,整棟樓內幾乎一片黑暗,只有零星視窗亮起燈光。“七點後這裡的職工會下班,”忍足說,一面與擦肩而過的某個老師打了招呼。

藤川涼一頭霧水,“那又怎麼樣?”她問,一面四下打量樓內豪華的佈置。

忍足帶她坐電梯登上二樓的露臺,“再等一下。”他朝她做出手勢。

百般無聊中他們站在露臺邊緣向遠處眺望。還未完全褪去的暮色中,光線被寸寸逼退到牆角。運動場上的遊樂器材已經被運走,也能看見不遠處的教學樓內,亮著燈光的視窗中正有學生在拆除班級展示的佈置,標誌這一天的日間祭典已經結束。然後他們紛紛走向餐廳——在前往本部棟前,用餐高峰還沒有開始的時候藤川涼就和忍足在那裡簡單吃過東西。餐廳的內部的結構已經按跡部的要求被重新設計改造過,以自助餐會的形式招待兩個學校的學生。而在更近一些的地方,坡下從夏天后就開始閒置的游泳池隱藏在樹影之下,水面黝黑一片,透著些許蕭瑟些許詭異。

七點整的鐘聲迴盪在校園中。隨著底樓大門關上的鈍響,一切安靜下來。

與遠處燈光浸染的活動區不同,黑暗悄無聲息地統轄這整座樓。

忍足側耳聽了片刻,似乎在確認什麼。“開始吧。”他說。

——“我們被鎖在這裡了?”

——“不<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之前有買通校工,所以只要在臨走前請保安再來確認一下就好。”

——“真*。”

——“喂喂,不要用那麼難聽的詞。”

不多久他們已經穿行在黑暗中的本部棟,好在天還沒有完全黑透,依靠窗外的光線尚還足夠看清腳下的路,也因此並不感到恐怖。途中忍足依舊是一臉神秘的模樣,他熟練地帶藤川涼登上電梯,進入狹小的空間後就將三樓按下,“剛才忘了告訴你,現在這棟樓除電梯外的電閘都已經請校工暫時關閉,”他如是解釋。這時電梯在一聲清脆的[叮——]後停下,金屬門開啟後藤川涼隨著忍足走出門。她有些疑惑,不明白所謂計劃的內容,也不知道忍足究竟想要幹什麼,只是當她看見忍足從口袋中掏出一張記有長串數字的紙看了看,接著大步走到一間房間門前,並從不知是哪裡拿來的,裝有全樓房間鑰匙的硬皮本中取出鑰匙開啟門後,終於忍不住輕叫出來。

“你在做什麼!”

“計劃,計劃。”

“哈,強行入室就是你的計劃?”

“都說了別用這麼難聽的詞,”忍足無奈聳肩,接著徑直走進屋內,“看清了,我可是有避開私人辦公區域。”他淡定地說著,邊指向門上本該掛有名牌,此刻卻是空蕩蕩的位置,“茶水間,儲物室,公共休息室,這些總沒有問題吧。”藤川涼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只能沉默地隨他走進室內。而當她看見忍足的下一個舉動,這才終於明白過來。

“這是……”遲疑的,不確定的語氣。

“猜得沒錯。”忍足向她展開手裡捏著的紙,“悟性比我想象的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