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
顧昭斜眼瞄著他笑:“吊著那個塔塔!別叫他一下子如意了,哎!如你所說,惠易的坊子是越開越大了,徒子徒孫越來越多了,也是,出家人,慈悲為懷,普度眾生,這麼好的道理,只在大梁傳播終歸是虧了。”
說到這裡,顧昭取了盤子上的珠兒,一伸手拽過侄兒的胳膊套上去,一邊套一邊道:“咱家米糧少,和尚多,不若往外送送,浪費自己家的米糧就不對了!你就跟塔塔說,今上最欣賞惠易法師,若是他搭上這條線,也不愁大業可成!”
顧茂丙顯然不知道自己小叔叔在醞釀什麼,他的腳下就如踩著雲霧一般回到自己屋裡。整一夜,他都翻來覆去的想不明白。
顧昭待顧茂丙出去之後,在屋子裡兜了很多圈,一直到午夜之後,他把腦袋裡的一團亂麻理掛清楚了,之後他這才坐在椅子上,寫了三封信給上京。
這三封信,他一封寫給顧茂德,命他將各地寺廟產業探看一下,整理個名單出來,還有就是樓下邱氏兄弟說的那位老祖宗,說實話,顧昭很是在意,因此,此事還要徐徐跟上,慢慢追探,他想弄明白,誰把手伸到自家後院去了。
還有一封他寫給惠易大師,道,如今大師越發出息了,徒子徒孫越來越多了。出家人既然慈悲為懷,不若開個善堂,培養一批懂得草藥,會醫病的和尚出來,如今草原水深火熱呢,大師若想辦大事,他就成全他一把,他願意保他百年之後金身不倒,世人拿幾千年的香火燎烤他也未可知。若他不想留金身,他保證!等他飛天了,一準兒能有大福報,隨意燒燒,不出五斤舍利,就算他顧昭食言而肥。
第三封,顧昭寫給趙淳潤,他道:
陛下,聽說上京如今流行穿紫袍啊!
以上!
第一百三十三回
冰災終於緩解;陽渡上下一片歡呼;有人貢獻了前幾日捨不得吃的東西出來在街邊供奉;據說是供奉河神。
這陣寒風來的蹊蹺;鄉人將不懂得地方,又歸類到了神說當中。自風雪停止;幾日來,顧昭等人所住的驛站引起陽渡附近官員的極大關注;幾日來,來來去去的熱鬧無比,除顧昭本人派出的信使外;也有此地兵部下屬常來求見。
當然,這些人的到來自然有家裡長兄接見,顧昭依舊是個閒人,倒是這幾日,這本住在店中的那個戲子,常常想著法子想再進入店中與這二樓的貴客有些接觸,無奈今時不比以往,這小小的腳店他也是進不得了。
又是大清早的,先後三匹快馬自客棧跑出,顧昭知道,這三匹馬一匹帶著的是自己的訊息,一匹是阿潤暗探的訊息,還有一匹卻是許品廉的。至於去做什麼,大家心照不宣吧。
滾熱的壺水,澆灌在銅盆裡,水流升騰著蒸汽,細仔心情特別的好一邊試水溫,一邊在那裡絮叨:“爺,可算是過去了,這憋的,吸口氣兒都不敞亮!”
顧昭推開窗戶,大大的伸展四肢,天氣還是冷,不過已經是可以抵禦的寒冷,因此這會也沒人大呼小叫著阻攔他。
“嗯,再有三日,咱們就可以渡江了。”說這話的時候,顧昭如釋重負。這個小客棧留給他的回憶,其實一點都不好,他自來到這裡,就沒捱過餓,這短短的十來天,倒是真的經歷了飢苦,隨著這份飢苦,很多前世的記憶卻又再來湧現在了顧昭的腦海裡。
隨手關起窗戶,顧昭來至盆邊抬起手,將雙手泡在熱水裡來回翻動,水影的折射將他的手指襯托的短小,若侏儒的的手掌一般。這一刻,安靜之極……可惜,還沒安靜片刻,屋裡的門卻被推開了。
“七爺,大老爺叫您過去呢。”站在門口的新仔探進腦袋,臉上的表情十分的不好,有些話欲說還休的。
顧昭看看天氣兒,還早呢?這個時候?
“阿兄是有什麼事情?”接過細仔遞過來的幹巾,顧昭來回擦拭著手掌,很不在意的問著,似乎阿兄總想將自己在兵部的舊關係都給自己介紹一番,那家裡可是還有茂德,茂昌呢,阿兄此舉,不太好!
新仔將門推開一條縫道:“爺,樓下那個戲子,取了自己的身契想來投咱家……”
顧昭眉毛一挑,笑著說:“這種事兒,也值當我過去?”
細仔神色古怪,壓低聲音道:“爺,不是這樣的,才將定九先生都拒了,可……那人忽然跪著,說他有冤情!”
顧昭呆了一下,隨意甩開帕子,伸出手,細仔取了一邊的罐子,用指尖挑出一些膏脂一邊幫顧昭細細塗抹,一邊不在意的說:“有衙門,有地方的父母,跟咱大老爺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