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看到死亡！她每次看到血就會吐，看到死人就會顫抖，你知道嗎？”

辛格沒有血色的臉變得更加慘白，他顫聲說著：“為什麼不告訴我，朵兒？你究竟吃了多少苦？怎麼會變成這樣？”

“怎麼會？”阿奕別過臉去，冷笑道，“全都是拜你的妹妹所賜！”

“清風？”辛格疑惑地看看我，又看向阿奕。

我蜷縮著靠坐在牆角，隨著阿奕的敘述回憶著自己黑暗的過往

“對！你的妹妹，德妃。她還有另一個名字，水木。她還有另一個身份，殺手。她在五年前將只有八歲的無殤帶到了雨盟，號稱江湖第一的殺手組織。那裡的小孩每天都要為了一個饅頭而互相廝殺，每天都要為了生存而泯滅自己的良心”

“不要說了！我不想聽！”我吼著，想要將腦海中的回憶打破。

“不！我要說，我要通通告訴他！既然他口口聲聲說愛你，就應該知道。”阿奕立即反駁。

辛格也滿目淒涼地看向我，哀求地說道：“朵兒，讓他說，我要知道！我應該知道！”

“好！你要知道，那我告訴你！我殺人了！殺了很多很多小孩！我現在滿手血腥，我是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你的朵兒已經死了！早就死了！”我哭喊著，用全身的力氣怒吼著，等著辛格的宣判。

“清風怎麼會騙我”辛格終於吐出一點氣息。

辛格哭了，我第一次看見他哭。他哭得那樣悽婉，那樣哀傷，他的悔恨，他的錯愕，他的難以置信在他的眼神中變幻不停。

阿奕冷聲說道：“你以為誰都會像你一樣愛上仇人的女兒嗎？你以為你妹妹被送進那樣的活地獄還能忘卻仇恨嗎？她將所有的仇恨都發洩在無殤身上，直到現在她都沒有放過無殤！你越是愛無殤，她就越恨！你以為你去驛站找無殤時，遇到官兵的阻攔是巧合嗎？”

“你說什麼？”辛格突地站了起來，看向阿奕。

“你難道沒有想過，為什麼那個城官下令抓活的？如果他們不認你的腰牌，把你當做夜闖城門的叛逆，大可不必浪費時間與你糾纏，亂箭射死不是更省事？其實你的妹妹一直都知道無殤在驛站裡，她早就告訴過官兵只要看到你，就將你抓起來。”

“清風怎麼會這樣做？你胡說！”

辛格重重地跌坐在我身旁的圓凳上，打翻了桌上的碗碟，我的心也跟著碎了一地。

“她做的可不止這些”阿奕冷笑道。

“清風是不會騙我的不會騙我的”辛格仍舊喃喃地說著。

“哼，你的妹妹可沒你想得那麼正派！”阿奕冷哼道。

“不許你亂說！”辛格站了起來，揮拳向阿奕打去，手中竟然還積聚著內力。他竟然為了沐清風動用內力

“我說的是事實！”阿奕側身避過。

我的悲傷轉化成了憤怒，我站了起來，用我僅剩的一點力氣拉開門，向外走去。

本來就烏雲密佈的天空，終於發出一聲怒吼，瓢潑大雨傾瀉而下。

我走向雨中，雨水迅速佔領了我身上任何一個乾燥的地方，突然我被一股力量拉得踉蹌著後退了一步。

阿奕緊緊地攥著我的手，幽綠的眼眸第一次泛起了讓我無法看頭的波瀾。

我甩開他的手，冷笑：“你滿意了？”

“無殤，跟我走”

雨水順著他褐色的劉海滴落，我從來沒有覺得他的髮色有什麼異樣，此刻我卻突然感覺到莫名的厭惡。

“你和他果然是兄弟，都這麼會傷人哥哥摧殘我的身體，弟弟折磨我的靈魂你們，你們，究竟和我有什麼仇怨？要這樣對待我為什麼”

阿奕愣怔地看著我：“你竟然把我和他相提並論？”

“有區別嗎？你們都一樣！都想讓我死！”

我不理會他哀傷的目光，轉過身，繼續向前走著。

“朵兒，你去哪？”辛格追了上來擋在我面前。

“讓開！”

“朵兒，你怎麼了？”

“你知道我這五年是怎麼熬過來的嗎？有多少次我差點死在別人的刀下每一次我快撐不住的時候，我都告訴自己，我一定要快點出去，找到你，讓你帶我去西域，離開這個痛苦的地方你知道我費了多大的力氣，才能站在你面前！可是你居然不信我”

“我沒有不信你，但是”

“但是你更相信自己的親妹妹！”本來已經乾涸的眼淚，在說完這句話後，又流了下來，但是此刻我的臉上已經分不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