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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頁

豔如天山雪蓮,不染鉛華。他對周鈺嫻一見傾心了,驚為天人!周鈺嫻沒注意一旁的榕樹林裡還站著個人,耶律鴻不知又說了什麼,逗得她輕輕一笑。展致修恍惚地看著嫻姐兒嗔了她傻白甜的夫婿一眼,與他相攜著走遠。心知君子不該窺視旁人女眷,但目光就是控制不住被宮裝的嫻姐兒吸引。便是後來回到宴上,與同僚們寒暄,他也心不在焉。展致修不知素來規矩的自己怎麼了,明明看到那女子似乎有夫婿,竟還會心生期盼。但即便如此,他就是莫名被吸引。被同僚拉著灌了幾杯,展致修才注意到坐在他斜對面席位上的耶律鴻。一身絳紅繡金線睚眥紋錦袍襯得耶律鴻身高腿長,身姿俊逸。蜜色肌膚上一雙黑白分明的眼,鼻若懸膽,唇紅齒白,英姿煞爽。展致修被刺了一下眼,作勢端起酒問旁邊人:“不知那位頭上戴著繡睚眥圖案抹額的大人是何人?”他問的正巧是京中人士,對耶律鴻也有些瞭解,便將耶律鴻的身份給他普及了一遍。展致修聽完,躁動的心思彷彿被澆了一瓢冰水,呲了一聲把火苗都澆滅了。他許久沒做聲,只端起酒杯敬這人一杯。這日夜裡,灌了一肚子酒水的展致修是被同窗扶回來。回了臨時賃下來的屋子之時,腳步還有些踉蹌。他看著在門口殷殷期盼的通房,想起花叢中嫣然一笑的周鈺嫻,心裡忽然生出了難言的膩味。他冷冷甩開通房丫頭攙扶的手,言辭嚴厲地呵斥著這倆人,不准她們碰自己,更不準跟進屋裡。就這般腳步踉蹌地撲到書桌邊,他從櫃子裡翻出最愛惜的紙墨,鋪了紙便開始研磨。紅衣美人時日太久,他已記不清那人的眉目。今日在清和宮偶然撞見的美人從頭到腳他都記得,展致修醉醺醺的,眸中泛著光,拿起筆便痴醉地描摹起美人圖來。他的畫技不錯,幼時曾蒙受過過名師的指點,畫技在祖籍益州可是頗有些名聲的。如今落筆流暢,精細的美人圖一氣呵成,栩栩如生。等畫作完成,吹著未乾的墨汁的,展致修欣賞著畫中美人,忽然覺得少了點什麼。醉醺醺的人坐不穩,眼睛幾乎貼到畫上。許久之後他才驚覺,這美人的右耳,應該有一顆殷紅的紅痣才對。展致修於是又洗了筆,染了些硃砂,小心地在美人的右耳點了一點紅痣。收筆的一瞬,他心中忽然生出無邊的悵惘。他說不清這種複雜的心情,就好似他莫名就是覺得,自己與這畫中美人應該有些什麼。這種心情十分微妙,說不出口又理直氣壯。但,美人早已嫁為人婦,而她的夫婿出身高貴,俊美無儔,是一般人想都不敢想的皇族貴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