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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該這樣,”謝思思神神道道的,“我重來一次,重來!這次絕對不這樣!”謝思思突然暴起,一把推開謝琦,擁著袍子便扭頭往牆上撞去。周家女眷眼睜睜看她衝撞,嚇得眼睛都閉上了。一聲聲尖叫在耳邊炸響,謝思思動作迅速,倉促之間,謝琦被推得猛一個踉蹌,差點跌碎了尾椎骨。就見太子反應極快,一個箭步上去攔住她。然而謝思思衝得太狠,根本收不住腿便直愣愣地撞到了牆上。斑駁的牆壁漸漸暈開血色的花兒,滲透了牆壁流下來。謝思思整個人軟趴趴倒下去,額頭血流如注。尖叫聲,驚呼聲,聲聲混亂。……大公主捏了捏眉頭,只覺得糟心不已。謝思思沒出現在謝家卻在乞丐窩,這相似的場景,叫她心中產生了著實不好的猜想。回頭瞥了眼周家人,方氏的眼神都閃爍了起來。一場鬧劇鬧得在座之人心中鬱郁,悻悻收場。幾日後,郭滿聽說只剩一口氣的謝思思被救了回來,但人卻瘋了。朝中舞弊案爆出來,謝家子弟牽涉其中,且在此案中發揮的作用不小。惠明帝看到這一沓子證據,當下便把最心愛的白玉硯臺給砸了。短短這幾年,隨著惠明帝老邁病重,手下的大案越來越多,且越來越不知遮掩。這對為君者來說,是個恥辱,天大的恥辱。惠明帝不禁多想,是不是天下人都認為他老了,這般朝臣便以為他不當用了,才敢如此明目張膽?惱羞成怒的惠明帝越想越嘔心,他不允許任何人質疑他的才能。落案之後,惠明帝便將所有涉案人員從重處罰,全部問斬。且不準任何人求情,誰敢求情,便以同罪處置。謝國公本就因教子無方被奪了爵位,長子求情無果被次子株連,深陷牢獄之災。好在得太子到底還念著舊情,以緊閉三個月保得謝安禮一命。但是謝安禮卻被連降三級,被貶去鳥不拉屎的西南地區當一小小縣令。謝家再不敢去觸惠明帝的黴頭,不得已,舉家搬出京城。這一切變故發生得太突然,不過一個月,謝家便從聲勢烜赫的一等勳貴淪落到敗出京城。郭滿擰著眉思索了好久,想不通這一切的發展邏輯。謝思思她不是女主麼?被劇情無腦偏愛的女主孃家,謝家怎麼也不能落到這樣的結局?想不通,實在想不通。又過了幾日,周公子的身子好了許多,這幾日已經能起身四處走動了。這日他端坐在書桌後,凝神靜氣地在寫著什麼。郭滿懷裡抱著一個從林染那兒得的木盒,手裡抓了把瓜子,悄無聲地地湊過去看。她是個一目十行的,周公子藏都來不及,幾息之間,便將信件的內容看了個大概。周博雅在對付謝家……不對,應該說,周博雅在為對付謝家的事收尾。“……你”咬得太用力,一粒瓜子殼兒卡在牙齒裡,她突然不知道說什麼,“謝家人參合舞弊案是你引誘的?”周公子按在紙上的手手指蜷了蜷,他垂著的眼簾中,閃過一絲暗色。頓了頓,他抬起頭,雙目澄澈而寧靜。郭滿靜靜凝視著這雙眼睛,到嘴的質問說不出口。老實說,她其實並非好性兒的人。事實上,她睚眥必報,誰敢對她不好,她必然會報復回去。周公子幫她報仇她很高興,但是,大約是法治社會長大的原因,郭滿很不喜歡這種瞬息之間要幾條人命的做法。眉頭不由地皺起來,她問他:“……謝思思的事兒,是你做的嗎?”周公子鴉青的眼睫扇了扇,小心地觀察郭滿的臉色。見她面上沒有絲毫欣喜或幸災樂禍,眸色漸漸地濃黑了起來。眼波扭轉之間,周公子清淡的臉上隱約流露出詫異。他沒回答,只反問道:“滿滿這是什麼眼神?懷疑為夫為人?”“不是你嗎?”郭滿皺了皺眉,換了個婉轉的說法,“下了藥,丟到乞丐窩。雖然她是活該,但是,我不喜歡你做這種事。殺人太多,不好的。”周公子心裡一軟,抬頭看著她,突然笑了。他復有垂下頭去,淡淡道:“誠如滿滿曾說的,為夫一直是個良善且溫柔的男子。”郭滿摳出牙齒縫裡的瓜子殼:“……哦。” 大召正值多事之秋,這幾年尤其多事頻發。惠明帝早年順遂,輪到晚年竟頗有些支撐不住的頹勢。惠明帝本就是個優柔寡斷的做派,空有一腔名流千古的決心,卻沒有與之相配的治國之才。大召在他手中二十多年,前十來年尚算得安穩,後十年便就差強人意。荊州楚河堤壩貪汙案落馬大大小小三十一個官員,朝堂正是用人之際。偏偏春闈洩題一案之後,緊接著是大型舞弊案,又是一番大換血。惠明帝到底想做一番成就,年紀越大,身子骨衰敗,脾氣也隨之越發得乖戾古怪。這兩年犯到他手中的都是大案,他為求名聲,處置起來是半分餘地也沒留的。素來優柔的君主難得雷厲風行地做了些實事,卻也造成朝中大批官職空置,朝堂上下運作捉襟見肘的窘境。國不可一日無君,地方不可一日無長。京都與地方政務難以為繼,反而叫大召這幾年隱隱的頹勢越發惡劣起來。新官派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