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額頭上腫起的大包,也是最後甩得太狠,她實在抓不住才撞到了桌拐角。老實說,若非丹櫻小姑娘眼疾手快地一把抱住她,她都能就這麼在車裡磕死。除此之外,她身上其實都還差不多。郭滿苦中作樂地覺得自己活得也挺皮實的。瞧瞧她這一年半的功夫,遭人下毒出車禍綁架都經歷了一遭,運氣到底是有多背。她一面按著抽抽直跳的太陽穴,心想趕明兒得去廟裡得給自己燒炷高香,好好去一去黴運。然而這話還沒嘀咕完,兩眼一翻,昏了過去。周博雅只感覺一股寒氣從腳底直衝腦門,顧不上走,臉色刷白地直接從地面飛掠到屋頂。沿著屋脊慌張地跑了起來,素來淡然的面孔崩了個徹底。低矮的街道屋脊上,只見一個白色的身影恍若飛鳥,瞬間閃過眼前去。留在原地的清風面無表情地看著主子漸漸只剩一個白點的背影,他一甩腰間佩劍。只見佩劍蹭地一聲出鞘,白光一閃,他抬眼冷冷掃視一群圍著的人群。四周看客被他身上煞氣所攝,默默退開,擁擠的人群便閃開一條空路。雖說事發突然,那害得少夫人重傷的人,主子必然不會放過。心知主子此時心中必然是怒極,他於是半點功夫不敢耽擱,立即去查了。同樣被留在原地的雙葉雙目通紅,看清風動作,立即爬起來。清風回頭看了眼,沒管。交代了幾個家丁務必將這附近搜,面無表情地折回先前馬車出來的坊市。雖說一閃而過,並未曾看清楚。但看身形,方才驚擾馬車的人顯然是個女子。趕在主子回來之前,他得將那女人找出來。清風動作很快,常年隨周博雅查案,這點小地方查個人輕而易舉。不出半個時辰,清風就把心虛的女人從人群中揪了出來。驚了胡家馬車的是一個舞姬樂坊的舞姬,二八年華,相貌生得頗為清秀可人。那女子似乎也沒料到自己貿然衝出來會惹出這麼大禍事,等馬兒橫衝直撞,都已經收不住手腳。舞姬嚇得三魂飛了七魄,被胡家護衛押到清風的面前,嘴還沒張開,就已經被嚇得手軟腳軟好似一攤軟泥,跪坐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嚶嚶直哭。清風眉頭直皺,雙葉卻是不會憐香惜玉,上去就一巴掌扇偏了舞姬的臉。“老實點!”雙葉心裡氣得要命,陰沉沉地喝道,“你以為你弄傷的是何人?這可不是在你樂坊,少拿哭哭啼啼這一套來糊弄人!”舞姬一個哭嗝梗在喉嚨裡,頓了頓,乖覺地閉嘴了。她怯生生地瞥了眼面無表情的清風,再小心翼翼地看著雙葉,確定沒人憐香惜玉才開口說話了。謀害官家夫人這大罪她委實不敢認下,只能可憐兮兮地為自己辯解。說自己並非故意,只是方才擠在路邊看熱鬧,不小心被人給擠了出去。說罷她又擠出幾滴眼淚,端得好一幅梨花帶雨。雙葉聞言眉頭立即就皺了起來。驚馬哪有這麼湊巧的?三匹馬齊頭並進,要受驚也該一起受驚。怎地只單單自家主子的馬車驚了?況且,一般馬是那般好驚的?通常用來套車的馬,性情溫順,行路穩妥。沒道理這舞姬從一旁衝出來,就自家姑娘一個人倒了黴。雙葉冷冷盯著這個女人,直覺她在撒謊。事實上自從郭滿上次被綁架後,雙葉對發生在郭滿身上的任何事都警惕萬分。此時狐疑地打量著這個舞姬,心中不信。舞姬卻彷彿被看透了心般渾身一僵,不敢與雙葉對視,柔弱地低下頭,眼神不自覺地閃了閃。雙葉敏銳察覺,眼睛不由地眯了起來。清風一句話沒說,隻手下一揮,開門進來個黑臉的護衛。他指著舞姬叫護衛將人綁起來先帶去別院,而後又回頭看了眼雙葉,方才大步離去。這昆城說大不大,但因地處邊界的緣故,人員魚龍混雜,十分複雜。派出去查這女子的人尚未回來。如今不論聽到什麼,都不過這女子的一面之詞。多審問無益,不如將四周可疑之處全查個遍,等主子回來再說。等了又將近半個時辰,去查白衣女子的人還未回來。清風看著已死的馬屍,眉頭擰得快夾死蚊子。不知是他看錯還是真是如此,這馬兒似乎中了古怪的毒。想著可能看錯,他便又多查了幾遍。清風不是專注學醫的,只大概瞭解些皮毛,自然分不清馬兒到底中了什麼毒。但馬兒的異常加這屍體上的古怪,說都是湊巧,也不大可能。周公子抱著包紮好傷口的郭滿回來,清風便將發現告知了他。怎麼滿滿的身上總是出這等事兒?周博雅眉頭不由地皺了起來。然而還未張口,郭滿倒是先轉過頭說:“你不如去別院,把霧花姑娘請來瞧瞧看。”清風一愣,看向郭滿,這倒是提醒了他。須臾,周公子笑了,拍拍郭滿的後背笑道,“你到是腦子轉得快。”“都說毒蠱不分家啊。霧花姑娘常年與毒蟲蠱蟲打交道,應當熟得不能再熟了。”郭滿伏在周公子的肩上,髮髻已經散了,絕非出門之時嚴謹的模樣。顯然為了方便擦藥包紮,周公子替她拆了髮髻重梳。“若是馬屍真有什麼古怪,她定能一眼看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