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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滿,”周公子眉頭擰得打結,“還記得為夫給過你一個符麼?”“……啊?”什麼符?“雙魚符。”郭滿:“……”他有給她求過符?她怎麼不記得?周公子一看她這幅完全沒記憶的模樣,一口氣驀然噎住,臉不由地都要綠!先前到底是誰信這等子子虛烏有的事兒,嚇得整宿睡不著?怎地他的符還整日帶在身上,這丫頭自個兒居然都忘了!“就你先前被福喜那老太監嚇得整宿睡不好,為夫給你的。”周公子咬牙切齒,“為夫送你的東西,你怎地都不知道珍惜!”郭滿反應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來似乎有這麼一回事。“那,那個符,我應當放妝奩裡了!”郭滿想起來去歲,有次在屋外玩雪,弄溼了衣裳,她順手將符摘下來丟在裝釵環的盒子裡,應當沒丟:“你忽然問這個做什麼?”周公子臉臭得要命,冷颼颼地道:“帶著!”郭滿:“……哦。” 寂寞無聲的夜裡,趙煜披著一頭青絲面對著一盞孤燈悠哉地晾著溼發。修長的兩指捏著黃紙折成的魚狀怪異形狀的符咒,越看越覺得這小東西有幾分意趣。也不知博雅從哪兒弄來的,這上頭的符文,跟尋常寺廟裡的護身符大不相同。趙煜兩邊翻看了下,便又將東西裝進了這醜兮兮的荷包中。荷包還是謝思思從周博雅腰間扯下來的那個,醜不拉幾的,依稀可見主人的手腳笨拙。然而擺弄了幾下,他的腦中便又浮現了郭滿那張柔嫩的小臉。黑暗中趙煜意味不明地嘖了一聲,十分遺憾。博雅家的小媳婦兒真是長得太對他的胃口了……不過再對他胃口也白搭,小媳婦早有了夫君。倒不是他趙煜講理,而是郭滿的男人是自家兄弟,朋友妻不可戲。哎,若小媳婦兒的夫君不是周博雅就好了,他喜歡,搶了便也搶了。但周博雅那廝的人還是別想了,莫惹了兄弟的嫌棄。趙煜沒骨頭似的軟靠在椅子上,手指漫不經心地在桌面上噠噠地敲,心情還是有些悵惘。夜早已深了,四下裡安靜無聲。今日太子遇刺,大理寺少卿周博雅重傷昏迷不醒,惠明帝龍顏大怒。如今這營地,早已被禁衛軍裡三層外三層地包圍了起來。春獵終止不說,所有參與人員被拘在營帳駐紮之處,禁衛軍統領方宇領命徹查,如今誰都不準離開營地半步。汝陽王府的營帳在皇家營帳的西邊,離得近,四周都有禁衛軍把手得更加嚴密。每隔一刻鐘便路過一隊巡邏。戒備森嚴,叫素來混不吝的趙小王爺都安分沒折騰。趙煜已經在帳中閉門一整個下午,營帳裡伺候的下人心思自然活了。尤其是到了夜裡,小王爺又素來是個享樂慣了的。白日裡沒沾身的,趁著這大好的夜色,自恃美貌的自然小心思就冒出來。巧不巧此時,帳外兩美貌丫鬟端著各自的甜湯在趙煜的營帳外頭狹路相逢了。面面相窺之後,不由地針尖對麥芒。兩人皆是從一眾丫鬟之中脫穎而出,被府上管事特意挑選出來隨侍趙煜左右的。跟著主子來了此處,兩人的心裡,自然是想跟主子發生些什麼。尤其王爺已經長吁短嘆了一下午了,自覺是奪解語花的美貌丫鬟,可不就趁著夜色前來安慰?身著桃粉色紗衣的貌美丫鬟狠狠瞪了青綠紗衣的丫鬟一眼,捋了捋鬢角的頭髮,搶先一步掀開了簾子。纖纖小腰細如水蛇,她扭了腰肢便跨了進去。那落後一步的丫鬟不甘示弱,扯開胸前衣領,半露酥胸一聲哼,跨了進去。兩人都是一等一的美人,身姿窈窕,胸口怒聳,此時著著薄薄的紗衣更顯得纖細勾人。若是平常,趙煜顧忌就半推半就了。奈何今日不知怎麼地,他就是提不起興致來。不管兩人如何聞言軟語地獻媚,他看都不看一眼。粉色紗衣的不死心,心一狠,端起甜湯喝一口。她故意學那青樓女子作那放浪姿態,以香口來哺趙煜。誰知丫鬟此舉一下子觸了他心中嫌惡。趙煜這人雖說女色上混不吝,但素來不與這些女子口津相交。哪怕是床榻之上放浪形骸,他也從未與任何一女子口口相接過。方才還不言不語的趙煜瞬間翻了臉:“滾!”抬腳便一人賞了一記窩心腳。瓷器碎了一地,兩丫鬟捂著胸口摔倒在地,呆若木雞。“本王也是你們能肖想的?”趙煜嫌惡地擦了唇,紅豔豔的唇在燭光下紅得滴血,“吳越!吳越!帶下去處置!”倆丫鬟被突然冒出來的人給拉出營帳,傻了一般根本不知發生了何事兒。王爺不是素來最喜那輕浮的做派?她們也沒做錯什麼,怎地就惹了王爺的嫌惡?直到被拖出一定距離,兩人才反應過來哭嚎了起來,求請王爺饒命。而帳中的趙煜喚了伺候的下人備水,洗過之後,又狠狠擦拭了幾遍。他擦著擦著,忽然身子一僵,面色有幾分複雜之色。潦草地擦拭著唇部,他繞過屏風又看到桌面上那個醜兮兮的荷包,忽然一把將溼帕子丟到腳下。與此同時,謝家營帳裡,謝思思躺在榻上翻來覆去地睡不著。今日匆忙之下,她也不知怎麼會扯了博雅出來擋箭。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