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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而秋結意隨性,常常貂裘換美酒,一身上下,只要把他和他的劍扒出來,便一文不值。

這二人居然意氣相投,也算是造化弄人。

此時,拜星扯出絲帕,直將臉頰都擦紅了。九脈掌院都等著他探查陣中宗主神識呢。此時異動來得莫名其妙,幾位掌院顯然並不放心。若是宗主甦醒就最好了,但是行至這裡,水空鏽也沒有任何意識傳遞。

只是萬□□回塔外的萬法神鏡還在為他傳送靈力。他應該還在才對。然此時,幾人不由一齊咒罵贏墀——拜星這怕不擦上半個時辰啊?贏墀真是缺德帶冒煙!

拜星果然擦臉許久,隨後又自懷中抽出另一條絲帕擦手。這公子講究得很,但凡常用的東西,每日都要親自擦上個無數遍。

身上絲帕用過一次,即刻丟棄,是再不會用第二次的。

他的琴與蕭,任何人都碰不得。

若是邀他喝個酒,更不得了——木狂陽都喝完回去睡了,他還在擦杯子。

除了秋結意,沒人受得了他。去蜃起樓臺議個事他要先擦半個時辰椅子,妙音宗四大長老都拋棄他了,反正平時各過各的,嚴禁來往問候,免得互相討嫌。

當然了,身為一脈掌院,本領也配得起他的惡習。拜星擦完了手,他一曲琴音幾乎將這隔絕弱水天河的法陣掃了個徹底,這時方才道:“宗主神識安好。”

說完抱琴而立,與秋結意幾乎是遠離人群。

天衢子問:“仍不知何時甦醒嗎?”

拜星這時候仍十分噁心,清潔的法訣用了幾十個,仍以絲絹擦臉,道:“並未發現甦醒的跡象。”

那有什麼辦法,只能返回融天山了。

第二日,太陽居然比往日毒辣得多,陽光絲絲如針,直刺入人的面板毛孔之中。似要連人心也照個纖毫畢現不可。

頊嫿以手半遮著額頭,行走在青藤小徑上,只覺雙頰生煙。她快步而行,然不期然一抬頭,只見小道盡頭,交纏糾結的常青藤下,站著白衣翩然的天衢子。

一大早這麼曬,他在這裡幹嘛?

頊嫿一路小跑,天衢子目光追隨,她如從天闕而來,漸漸靠近,漸漸鮮明。陽光確實是太過刺眼,卻終不及一個她明豔。

頊嫿行至他跟前,不解道:“奚掌院在這裡等人?”

天衢子不置可否,其實他自十萬大山返回苦竹林,這裡並不順路。可他知道齋心巖有課,她是一定會從這裡經過的。“紀先生”真是個守時的人,踩著點過去,不早不晚。

他拿出一瓶靈飲遞過去,說:“晨間散步,經過此處。真巧。”是很巧,從十萬大山回來到現在,等了有半個時辰了吧?也不怕曬化了。神魔之息蹲在頊嫿肩頭,不屑地撇了撇嘴。可惜它的光芒,在煊爛旭日之下,顯得存在感極為微弱。

頊嫿接過靈飲,那冰鎮過的靈氣甘甜如水,草綠色的瓶身真是天生就合該讓女孩子捧在手心裡。她啜飲一口:“奚掌院有心了。”

天衢子連微笑都十分矜持。縱然烈陽如火,但能看上這麼一眼,有一句淺淺問候,他的心便因喜悅而悸動。

頊嫿卻又道:“說起來,上次答應掌院,為燕塵音挽尊一事,掌院作如考慮?”

天衢子微怔,身為陰陽院掌院,他當然不希望自己未來的得力臂膀陷入這樣的麻煩之中。他說:“傀首怎麼想?”

頊嫿說:“近幾日我功體恢復大半,如果掌院相助,讓我能約戰典春衣,就再好不過了。”

約戰典春衣。天衢子眉峰都皺出一個川字。頊嫿問:“可是不便?”

天衢子沉吟半晌,說:“典春衣對傀首修為,一直十分好奇。此事若由傀首提出,他可能不會拒絕。若傀首與他對戰,塵音確實也能自困局脫身。但是……典春衣身為陣宗掌院,他的勝負後果,只怕影響遠勝塵音之敗。抱薪救火,並不可取。”

實際上,他並不認為現在的頊嫿可以戰勝典春衣。

典春衣,若說是當今陣修第一人,只怕也無人會有意見。

而她功體只是恢復大半,而且本命法寶損毀。二人並戰,勝算比他預估只怕還要降低幾分。而若她還有隱藏實力,此戰就更不能應允。退一萬步,他寧願燕塵音失敗,典春衣卻無論如何不能敗。

燕塵音只是陰陽院長老弟子,他的勝敗雖然可惜,但畢竟只關一人榮辱。可典春衣若是敗了,只怕整個九淵陣宗從此都要淪為次等了。

頊嫿似是明白他的顧慮,他身為陰陽院掌院,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