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專門捕捉魔傀販賣的。”
痴眉頭皺成了餃子褶:“魔傀自己販賣魔傀?”
奚雲清白了他一眼:“這有什麼好奇怪的,魔傀多昂貴啊。哎,說起來,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多少銀子一隻?”
痴不理她,只是盯著漸漸靠近樹下的一隊人,中間果然有十個被封禁靈力的魔傀,如同貨品般捆在一起。痴悄無聲息地抽刀在手,奚雲清慌了:“你瘋了?魔傀獵手修為都不弱,你……”
話沒說完,痴已經跳了下去,倒是把她橫放在樹椏上。奚雲清左右掙扎不脫,看著腰間玉佩還在,正想師尊應該會很快找來。
下面打鬥聲起,她伸頭去看,正逢一股血泉沖天而起,噴了她一頭一臉。
奚雲清只覺腥味撲鼻,胃裡一陣翻江搗海。血線視線裡,只見那個綁了自己的陌生男人如殺神臨世。同為魔傀,他下手卻毫不容情。
有眼尖的認出他身份,喊了一聲:“痴君,痴君饒命,饒……”
話音未落,又是一顆人頭飛出數丈,腔子裡鮮血噴濺,林中瞬間瀰漫起一股腥氣。
痴君……魔傀四君之一。
奚雲清似乎有點明白他為何而來了。她沒說話,下面的魔傀果然不是庸手——也不可能是庸手。如今魔傀十分稀少,也更加貴重。多少人靠捕捉他們大發橫財?
實力若不夠強,如何能分得一杯羹?
痴背後中了一刀,可他如同毫無知覺,手中刀絲毫沒有停頓,拼著身後人刀口入骨,仍然將面前魔傀攔腰斬斷。奚雲清遍體生寒。
其實嚴格說來,痴君雖然修為高於她,卻實在到不了三招之內能制服她的地步。但是一旦實戰,立刻便看出差別。他的臨敵經驗遠高於她,哪怕受傷,整個人攻守依然絲毫未亂。
奚雲清很少看到這樣殘酷的生殺打鬥。她受師門庇佑太久了,真正遇險,也不過是上次帶頊嫿回陰陽院,遇到賀心璧那一次。
可是當時有頊嫿拖延,而且師尊幾乎立刻就趕來了。就連賀心璧等人被擒獲,也遠沒有這般血腥。
她只覺得胃裡一陣又一陣的難受,臉上的血幹了,更泛出難聞的氣味。
戰局中,痴又受了一劍,但與他對戰的魔傀卻被他一刀劈開,整個腦袋都裂成兩半。一隊魔傀被全殲,他殺起同族來,亦是乾脆果決,毫不容情。
十個被捕獲的魔傀此時都看呆了。痴砍斷將他們捆在一起的絲繩,又解開他們身上的術法禁制,問:“知不知道這些人是誰?”
有人認得他,小心翼翼地答:“回痴君,這些人似乎是被畫城逐出的亡命之徒,經常抓捕魔傀,賣給魔族。我已經有幾位親友被他們抓走。但其他來歷,我等並不知情。”
痴點點頭:“你們走吧。”
其他人互相看看,同時跪地道:“痴君……如今畫城之外的魔傀,幾無容身之地。大祭司可有發話……我等,應該如何自保?”
痴看了他們一眼,緩緩說:“返回畫城吧。”
幾乎已經是最為無力的回答。這些魔傀也明白了,同時向他磕頭跪拜,終於互相攙扶著,準備行出密林。痴看著幾人血汙沾身的背影,突然說了一句:“外面有傳言,傀首重生了。”
十個魔傀同時回身,奚雲清躺在樹上向下看,視線顛倒,但這十個人臉上同時煥發的光彩,她卻看清了。有人道:“痴君,是真的嗎?”
痴說:“我正要證實。”
這些人臉上出現忐忑不安之色,樹上,奚雲清突然說:“是真的。”大家這才發現她,她揚聲道:“你們傀首還活著,應該很快就會回到畫城了。”
他們眼裡散發出一種奇異的光輝,十個人像是被注入了什麼力量。甚至不再需要同伴攙扶,他們說:“我們這就返回畫城,痴君保重。”
痴點頭,待他們走遠了,他一拍樹杆,奚雲清只覺得樹椏一震,她整個人翻墜下去。一聲驚叫尚未出口,她已經被一個人接在懷裡。痴的身體,肌肉緊實得有些堅硬。
她被硌得生疼,痴卻突然問:“傀首當然安然無事?”
奚雲清生氣:“當然啦,我家師尊待她,可比你客氣有禮多了!”
痴一聽,立刻換了個姿勢挾住她,確實要客氣一點,不像扛麻袋了。她怒道:“找個地方讓我洗洗啊!”
林中當真有個小湖,水還算清澈。痴把奚雲清放在地上,奚雲清氣得:“你不把我放開,我怎麼洗?”
然而痴只是抽了她腰間的絲帕,沾手打溼,一點一點,替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