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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來。

(後來﹐在一切事情都過去之後﹐我曾問過他﹐當時他想到了什麼形容詞﹐溫寶裕回答說“忘記了”﹐當然他在說謊﹐那形容詞和偉大的母親﹐多半絕不能放在一起。)

我不知道猜王降頭師對溫太太做了些什麼﹐也沒有興趣追問﹐因為雖然有降頭師在座鎮﹐可是局面不一定可以控制﹐看情形﹐溫寶裕大有被當作是兇手的可能﹐不早早澄清﹐事情會十分糟糕。

我伸手在溫寶裕的肩頭上拍了一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快說吧。”

溫寶裕皺著眉﹐他平時不是吞吞吐吐的人﹐可是這時﹐競有難以開口之苦﹐我耐著性子等他開口﹐他的神情愈來愈是為難。

足足過了一分鐘之久﹐他才長嘆了一聲﹕“不能快說﹐還是得從頭說起。”

我大喝一聲﹕“那就快從頭說。”

陳耳在這時﹐按下了一具錄音機的錄音掣鈕﹐溫寶裕道﹕“我說了三遍﹐你也錄了三遍了。”

陳耳淡然道﹕“多錄一追﹐沒有壞處。”

溫寶裕的神情極不滿﹕“你還是不相信我的話﹐所以想在一遍一通的重覆中找破綻。”

陳耳不置可否﹐溫太太又憤怒地叫了一句﹕“我家小寶﹐從來不說謊話。”

這種話﹐幾乎是一般母親對兒子的真正看法﹐可是世上哪有從來不說謊的人?

所以﹐連溫寶裕自己都不禁皺了皺眉﹐他母親對我一直有偏見﹐這時﹐又用極不友好的目光﹐向我望過來。我攤開手﹕“這次不論發生了什麼事﹐我都在幾千公里之外。”

溫太太顯然也想不出用什麼話來責備我﹐只好鼓著氣﹐她滿臉胖胖的肉﹐一鼓氣﹐自然看來更胖更圓了。

溫寶裕又嘆了一聲﹐開始敘述。

以下﹐就是溫寶裕經歷那件兇殺案的經過。

到目的地第三天﹐早上﹐溫寶裕和他母親從升降機下來﹐才一步出升降機﹐溫太太就發出一下驚呼聲。溫寶裕自小就對他母親的大驚小怪習慣了﹐自然不以為意﹐這種程度的驚呼聲﹐算是平常事──如果把溫太太的驚呼聲照地震的分級法﹐那麼這一下驚呼聲﹐至多不過是二點四級。

可是﹐別人卻已經都嚇了一大跳﹐酒店升降機附近﹐靜了約有三秒鐘之久。 '

溫太太在發出了一下驚呼聲之後﹐立時轉過身﹐又向電梯中擠去──那時﹐電梯中已經有了不少人﹐溫太太才一踏進去﹐電梯就響起了過重的警鈴聲。

於是﹐電梯中所有的人﹐都望向她﹐她也望向所有人﹐一點也沒有退出的意思。

溫寶裕尷尬之極﹐用力去拉他的母親﹐溫太太怒道﹕“幹什麼?我忘了帶抹汗紙﹐上去拿。”

溫寶裕嘆了一聲﹕“媽﹐我替你去﹐你在大堂等我。”

溫太太這才肯跨出電梯﹐推了溫寶裕進去﹐電梯減了接近六十公斤的負荷﹐自然順利上升。

以後一切的事﹐全從這件看來平常之極﹐溫太大忘了帶抹汗紙﹐溫寶裕上樓去拿開始。

溫寶裕的房間﹐在酒店的十一樓﹐由於他母親的行為﹐不是很有公德心﹐所以他向電梯中所有的人﹐發出抱歉的微笑﹐電梯中人顯然接受了他的歉意﹐電梯停停開開﹐人進進出出。

到了十一樓﹐溫寶裕快步走向房間﹐找到了一大包抹汗紙──那裡天熱﹐溫太太肥胖﹐要是沒有抹汗紙﹐遊覽的樂趣﹐自然大減。

出了房阿﹐來到電梯前﹐電梯一列橫排﹐一共有四架﹐可以稱之為一二三四號。

等電梯﹐哪一架先到﹐事先很難知道﹐也無關緊要﹐溫寶裕等了一會﹐第二號電梯到了﹐“叮”地一聲之後﹐門開啟﹐並沒有人。

溫寶裕走進電梯﹐按了“G”字﹐電梯開始下降﹐至此為止﹐溫寶裕的想象力再豐富﹐也難以想到接下來的幾分鐘之內﹐會有什麼事發生。

電梯在八樓停下﹐門開啟﹐溫寶裕覺得眼前陡然廣亮﹐一個身形嬌小﹐面板極白哲﹐面容十分俏麗﹐那一隻大眼睛有著迷路的小鹿一樣惘然的女郎﹐先走了進來﹐還伴隨著一陣十分清淡的幽香。

那女郎看來才二十出頭﹐穿得很薄﹐進來之後﹐也不看溫寶裕﹐一進來﹐就轉過身﹐背對著溫寶裕。接著﹐又進來了一個極胖的、膚色十分黝黑的胖子﹐只穿短誇、背心﹐滿面油光﹐樣子看來十分威武﹐頗有大亨的樣子﹐可是樣子粗俗之至﹐看了令人無法不皺眉﹐溫寶裕也未能例外﹐而且在電梯門關上之前﹐胖子的大手﹐已老實不客氣地按在女郎曲線玲瑰的臀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