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覺得他是有理由的。只是我心裡不可能沒有一絲芥蒂,但是“躲著他”,實在沒到那個地步。
我也不想讓他看出來。
“來吃早餐了!”
我剛準備開口,林林就從廚房裡出來了,他手裡還拿著湯,額前的碎髮大概是因為做飯而夾了起來,露出光潔的額頭,笑的時候整張臉都亮了起來。我的心莫名地一鬆,也笑起來,扭頭對景宣說:“先吃飯吧,我扶著你。”
他怔了一下,“好。”
吃了早飯,我和小A去醫院,林林一個人到酒吧去。
一路上小A看都不敢看我,乖乖坐在景宣旁邊,連話都少了許多,倒是我和景宣恢復了原來的樣子,一路上有一句每一句地閒聊著。
——
從醫院出來的時候,我的眼角似乎掃到了一個身影,讓我一瞬間停下了腳步,可再看過去又找不到了。小A扭頭小聲問我怎麼了,我朝他笑了笑,說沒事。
一定是我眼花了,我默默唸叨著,心情卻微微煩躁起來。
然而該來的還是會來。
小A和景宣回家,我一個人回酒吧。剛進門,看到兔子慌慌張張地跑過來,他大概是上次被錢夫人嚇怕了,“老、老闆,有人要見你!”
我皺了下眉頭,“誰啊”
“我,我不知道。”
我有些好奇了,直接上了二樓。
開啟門,一個身形勻稱的人背對著我站在窗前。
是個女人。
我不知道為什麼,我一眼,就能知道她是誰,哪怕我腦海裡根本沒有任何關於她的模糊的影子。
但我這一生,都沒想過會再遇到這個女人。
我小時候很多的事情都記不得了,唯獨一件事,一直深印在腦海裡。我記得是一個灰濛濛的早上,我朦朦朧朧間聞到了熟悉的飯香,然後感覺有人很輕柔地親了親我的面頰,迷糊地張開眼睛,看到一個背影。
然後再也未見。
我站在門前,似乎被這個情景懾住了,一動不動。
她像是察覺了我的視線,突然回過頭來。
我突然覺得,多年後的再次見面,氣氛不應該是難堪和尷尬的。
於是我緩緩地,帶上溫和的微笑,然後開口。
“您好,我是申習哲。”
——
她愣了一下,我發現她眼眶有些紅,“你好。”
這麼多年,她的樣貌已經有大的變化,畢竟是上了年紀,但依稀可以看出當年的影子,依然是溫溫和和的氣質,卻多了一抹不易察覺的貴氣。
這樣的人,我叫不出“媽媽”。
“您怎麼來了”
我的辦公室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有辦公桌,一整套純皮的沙發和茶几,隔壁連著一個小臥室,沒什麼別的東西。
她坐在一張單人沙發上,我給她到了杯茶。她姓白,當我開口稱她“白女士”的時候,她的臉色又更白了一些。
“是我,我陪女兒回來看孫子。”她頓了一下,接著稍稍撇開了臉,“也想回來看看。”
“原來如此。”
那個“錦溪”,大概就是她與現任丈夫的女兒。
“……我其實,在西郊的墓地,見了你一面。”她又接著開口。
我挑了挑眉,淡淡地笑了一下,“好巧。”
氣氛又凝固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