討厭的笑容往往是在陰謀得嘗地時候才會出現。
“我只是告訴她,雷納德伯爵想在搶完考雷托爾之後就順便拿下安蓋特,”赫克托爾一邊檢查自己箭囊裡餘下的箭支一邊回答著“結果她毫不猶豫的就答應了我。 不過我讓埃德薩騎士一直只是等待,等待雷納德因為搶劫吃不上飯和變得焦躁疏忽的時候。 ”他眯起眼睛看著下面“他雖然魯莽可也十分可怕。 你以為我真的會為了所謂的榮譽用大人寶貴的騎士團去和這個瘋子對耗嗎?我等待地就是一個時機。 ”
“就是這樣的時機?”馬克西米安聽著山腰上傳來的慘叫,再聞到濃重的血腥味道一陣噁心的歪過頭去。
“對,一次雷納德因為躁動而疏忽的時機!”赫克托爾把染血的十字旗再次舉到,他看著正開啟手稿要寫下什麼的馬克西米安“別太在意今天地事,這只是一次小小的衝突,對雷納德和我們都算不上什麼。 ”說完,他把旗幟完全展開。 隨著耀眼的旗幟在眼前帶起一片紅黑相間的斑斕色彩,他再次向已經逐漸穩定下來的騎兵發出高亢的命令:
“衝鋒!救贖騎士們!”
………………
“雷納德爵爺襲擊了考雷托爾地領地?”施蒂芬娜不置可否的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兩位分別來自耶路撒冷和考雷托爾的使者。
“是的,國王陛下要求您能說服您的丈夫,儘快停止這種基督徒之間的相互殘殺。 ”國王使者不疼不癢的話讓旁邊的考雷托爾使者一陣憤恨。
早在考雷托爾剛剛再次遭到襲擊時,瑪蒂娜就已經派人向蓋伊申訴,但是得到的只是蓋伊地一堆毫無價值地空洞安慰和同情,當雷納德的肆虐已經達到頂峰,甚至再次襲擊修道院之後。 她再次派出了自己地近侍官向蓋伊求援。 但是這次蓋伊卻用給他派出一個陪同使者,去向博特納姆的施蒂芬娜理論的方式搪塞了過去。
而且這位陪同的使者一路上的磨磨蹭蹭耗費的時間也讓近侍官火氣很大,可即使這樣當他終於見到施蒂芬娜之後,卻更是被這位伯爵夫人對自己丈夫不聞不問的態度氣得怒火中燒。
“夫人,您應該知道考雷托爾女伯爵同樣也是埃德薩伯爵。 ”近侍官決定用嚴厲的語氣提醒這位明顯偏袒丈夫的伯爵夫人“這將是很嚴重的,如果雷納德伯爵繼續這種行為。 我們將認為這是對埃德薩伯爵領國的侵略。 ”
“哦,可是據我家族的記載,考雷托爾最早的一個瑪蒂娜曾經是博特納姆伯爵的妻子,她甚至還生育了一位後來的伯爵,也就是我的叔祖。 ”施蒂芬娜順手從桌子上拿起早已準備好的羊皮族譜圖在上面指點著“而我的爵位來自他的兒子我的叔叔,而我丈夫的爵位來自我,所以說我丈夫完全有權力成為合法的考雷托爾繼承人。 準確的說按照家族譜系,那位瑪蒂娜小姐的繼承權可以被我丈夫質疑。 ”
“哦,上帝。 ”近侍官嘴裡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他知道自己終於遇到最讓他頭疼的事了。 做為兼任考雷托爾族系編修人的他當然知道這筆陳年爛帳。 而這一切只不過是源於那位第一個瑪蒂娜惹下的腳踏兩條船的風流韻事。
而現在,這段陳年舊事卻成為了將近百年後一場爭奪領地的煩惱根源。
看著近侍官煩惱的樣子。 施蒂芬娜不由得意的笑了起來,她微微晃動微紅的頭髮,意氣風發的看著站在面前暗暗運氣,大有和自己打上一場譜系血統持久戰的近侍官,心裡開始考慮是不是把自己的族系編修人也叫來助陣。
可是這場戰爭並沒有打起來,突然到來的一個新的使者徹底攪了他們的興致。
這個同樣來自耶路撒冷的使者進來的時候,施蒂芬娜就已經從他臉上看到了不好的徵兆,而當她開啟蓋伊給他的密信之後,始終堅強的伯爵夫人也被這裡面的內容嚇住了。
“夫人,做為國王我向您宣佈,因為您的丈夫博特納姆的雷納德伯爵剛剛襲擊了撒拉森人的商隊,我不得不徵召王國內所有的騎士以備對抗薩拉丁可能的報復,做為承認我對博特納姆宗主權的證明,我要求您在接到這份徵召令後立即準備王國所需要的一百名騎士,這其中必須包括您的兒子,博特納姆的正統繼承人漢弗雷子爵。 ”
這封與其說是徵召令不如說是措辭嚴厲的通牒把始終遇事沉穩的施蒂芬娜震撼住了,她眼神渙散的看著眼前站著的三個使者,儘管這三個人都沒給她帶來好訊息,可是和這個徵召令比較起來,和考雷托爾的衝突卻顯得是那麼微不足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