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場作戲的溫柔事件倒是頻頻發生。更多時候有個人對你好,知道你累,若是再不搭理,可謂不解風情,何必要做一個木瓜女人。你給我情,我給你愛,在這冰冷的人心世界裡,各取所需又有什麼不好?
木瓜女人了無生活樂趣,享受不了被男人寵愛的滋味,若紫可不要這樣的生活。將近兩年清教徒般的刻意生活並沒有磨去若紫對男人的渴望,反而更加熱烈。可若要讓若紫如蘇晴那般深諳眉來眼去箭法之道,若紫尚未能修得如此高深的功夫,單是給男人遞一個媚眼的功夫就難倒若紫。
有時候在深夜,月光特別皎潔的時候,若紫喜歡開啟窗簾,讓月光舞進來,這時她就特別希望有個人能陪她在月光裡跳舞,相擁、賞月,清清純純,不摻雜一絲世俗的東西。若紫有些時候真是要命,總是想不切實際地風花雪月。
私底下,若紫也曾經無數次地幻想過自己的私生活,她給自己做過歸納,不外乎三種方式:一是有幸嫁給一位大款,在甜言蜜語的俘獲下,心甘情願當起家庭“煮”婦,養兒育女熬成黃臉婆。十年一覺夢中人,恍然驚醒發現老公正在佳人懷裡笑,拿出克格勃燕子們的本領,運用十六字方針,敵進我退,敵疲我打,為維護家園一副悍婦形象和老公持久作戰到底。
二是或者她若紫有點小富小貴的命,嫁給一個如自己一般的庸常之輩,相夫教子,上班、回家、看電視、睡覺、打孩子,家長裡短,悶得要死。偶爾心生漣漪,弄出點小資情緒,格調低點來個偷偷摸摸紅杏出牆,在老公既往不咎的感召下,戀戀不捨,浪女回頭。格調高點弄一出《廊橋遺夢》,和情人狂歡幾日,下半輩子靠反芻記憶度日,一副悽哀怨婦形象,那又何必?
三是如若一不小心嫁給個窩囊廢,整日裡牢騷滿腹怨氣沖天,如母夜叉孫二孃一般,指著老公的鼻子大聲刺激他,某某某當總經理了,某某某買別墅、開名車了,你你你呢……罵完以後還得收拾起潑婦嘴臉,打扮整齊出去謀生,該幹嘛去幹嘛去,這樣的日子若紫想,我看還是罷了吧!
五
若紫去新專案優姿名苑報到是由南妮帶著去的,南妮一副趾高氣揚不可一世的樣子,好在若紫並不吃她那一套。南妮也算知趣,對別人一副牛氣哄哄的嘴臉,到若紫這兒,又拿出另一副強行偽裝的熱情面具。
在這棟公寓一層lorby進門右首處,有一間辦公室給若紫,其實就是一間一居室的公寓,有獨立的衛生間和廚房,關上門來就是若紫一個人,這點讓若紫特別滿意。
剩下的其他工作人員,包括原來專案的工程、財務、客服人員則全部在樓頂上的一套四百多平米的複式公寓裡辦公。銷售人員和前臺領班則在大堂一排接待臺後面招待客戶。
這是一個小型的lorby,充實量不過六百平方米。房頂燈槽裡貼著金箔,牆面則是用古銅色夾金粉大花的桌布包圍,從屋頂中央垂下來一隻金碧輝煌的橢圓形大吊燈,全部由一片片鍍金的樹葉拼結而成,令人目不暇接。地面是金線米黃大理石套褐色的咖啡網紋大理石,沉穩莊重,偌大的廳裡除了一些基本的售樓必要設施外,便只有六套外形誇張金光閃閃的VERSACE桌椅,經典的金黃與黑色,充滿著暴發戶的囂張。
長長的接待臺後面是一個死角,死角後面其實是一扇門,推開後,進去右邊是衛生間,左邊是一個簡易的操作間,早上為客戶榨點橙汁,倒杯牛奶,下午用咖啡機為客人磨點哥倫比亞咖啡,上些小點心等等都是從這兒完成的。
整個銷售大廳一看包裝就知不惜血本,比起當年若紫她們起家時的環境強多了。當年在工地旁的簡易平房裡掙扎了一年半,冬天凍得要死,夏天熱得要命,鮑比才把她們接到亞運村的一個四星級酒店,算是捱到了頭。
若紫報到的第一天,就覺出了這個專案所有原班人馬說不出的傲慢與敵意。原來的銷售部人員七零八落只有六個人,三男三女,女孩子一個個濃妝豔抹,眼線濃重,一副惡眉惡眼的樣子。男孩子高矮胖瘦參差不齊,無精打采,懨懨欲睡。不用看專案,單看這幫銷售人員就知道這公寓沒法賣得好。
若紫這一天沒閒著,幾乎連喝口水的時間都沒有。先是初步瞭解一下整個樓盤周邊專案的概況,實際情況要比若紫想象得還要糟糕,樓盤北面緊挨著一條並不寬闊但卻人聲鼎沸的馬路,南面則是一所職業美容美髮學校,東西兩邊全是簡易居民樓,那種六七十年代流行興建的筒子樓。
若紫實在搞不懂,為何在要這一塊地皮上玩高檔公寓,不是找死又是什麼,發展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