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潔，寒涼透心。

當他看見連靈玉時，他笑了，笑得冰冷，笑得猙獰：“為何在上古空間不殺了我，為何？！”

連靈玉其實一早就在烏坦王所在的殿內，聽聞這場宮闈之亂，她聽得背心發寒。她為那個死去的美麗男子悲哀，更為宮廷的汙穢悲哀。她不知道妲妲的母親為何會私通，她不明白宮廷裡的人性為何可以如此涼薄。

“你喜歡妲妲？”連靈玉卻問。

薄技笑得慘烈，一行血淚滑落：“是，我喜歡她。從小我就喜歡她，我一直都喜歡她。為什麼要這樣，為什麼要這樣！”他跪地嚎啕大哭，在過去的歲月裡，在少年成長的歲月裡，他被這種亂倫的思想折磨著。等到知道烏坦王褻瀆了妲妲，他才生出也要佔有的心。可是那人卻不允許，甚至將她送給了國師。國師更是將她視為禁臠，在她身上種下禁忌。他瘋了，被逼瘋了！

“為什麼你不告訴他，為什麼你不將真實的，你的真心告訴他！為什麼你不帶他走，為什麼不帶他離開這個王庭！”連靈玉質問，她為那樣一名美麗的男子，為那樣一名心存期待的男子而痛。他們是一類人，她一直希望他能過得更好。

“我——”薄技啞然。

“如果我告訴你，他是男的。他一直是一名男子，只是因為不想被捲入王位的爭奪戰，自幼便被其母偽成女兒身，你還喜歡他嗎？”連靈玉蹲下身問。

“男的？”薄技怔然。

“是，他知道他的父親是國師。但國師並不相信他說的話，如果你早在他還沒有被控制之前，你就將他帶走，就不會有今日這一切。可是你敢麼？你捨得王位麼？你哭得好像很愛他，真是可笑。”連靈玉說罷站起身，她沒空理會薄技。

“如果可以再來，我一定帶他走！如果他還活著，我一定帶他走！”薄技的聲音不高，但連靈玉聽見的：“你說什麼？”

“如果妲妲還活著，我要帶他走！”薄技嘶吼著，他恨，恨！

連靈玉頓下腳步：“這樣嗎？”

“告訴我，你將他葬在哪裡。我知道是你葬了他，我去陪他，你告訴我，他在哪兒？”薄技追上連靈玉，伸手要扯住她的衣袖，卻被雲焱擋住。

“他只想安靜。”連靈玉並沒有告訴薄技，並且道：“他恨你們整個王庭的人。”

“我知道。”薄技輕聲回答，他一直知道妲妲不喜歡他，可是他卻愛慘了他。即便知道他是男子，那又如何？如果他還活著，他可以立他為男後！如果他不願意，他可以帶他走。可是，他已經死了。

“如果我告訴你獸變的奧秘，告訴你中盟王朝那位的試驗，你告訴我妲妲在哪兒。”薄技交換道。

連靈玉凝著薄技的眉眼，他那雙泛著紫紅色的眼眸透著懇切。一身蠻荒一般的凌厲之氣都已消弭，他見連靈玉不回答，懇切再道：“雖然我知道這樣很卑鄙，但即便如此我還是要這麼做。我知道他不喜歡我煩他，從小就不喜歡。可是我喜歡跟在他身邊，我不出聲總可以吧。”

連靈玉還是沒有回答，那時被薄技調撥壓制的王庭護衛已經歸來。薄技有些急了：“你們先躲起來，我去安排這些人！”

“不必，沙城已經要破了。”連靈玉開口道。

薄技笑了笑：“破了啊，破了也好。但你要找的東西，若是不快點只怕會被完全銷燬。”

“帶路。”雲焱忽然開口，連靈玉眸光瞪向他。他伸手握住她的手：“如果他開口打擾了，我再拍死他。”

“你們？”薄技看著雲焱握著連靈玉的手，然後看到雲焱那雙眼神，他就明白了。

連靈玉甩開雲焱的手，快步走出去。薄技急了，雲焱卻對他搖手自己追上去。

“靈玉，這不是利用。”雲焱當然明白連靈玉的心思，雖然他沒見過妲妲。

“你沒見過他，我不想有人打擾他的安靜！”連靈玉冷聲道。

雲焱抱住她道：“你怎麼知道他不想，被人喜歡總是好的，有人陪著總是好的。”

連靈玉頓下腳步，她抬眸看他，他再道：“給他一個機會，對著一個死人都這麼執著，知道他是男的也願意去守著。說明他是真喜歡，就是做些墳前打掃總也好。你這麼忙，你有時間天天照看麼？”

“我——”連靈玉確實沒有時間天天去妲妲的墳前，可是——

“所以讓他去，有人陪著總是好的。”雲焱重複道。

連靈玉沉默，她也知道有人陪著總是好的。所以她點頭了，雲焱笑了。他雖然沒見過妲妲，但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