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一向都是“殺人集團”的傳統。
他知道這回可不是開玩笑的。
“殺人集團”訓練出來的殺手才是真正的殺手。
沒有殺不死的人。
沒有不可能的事。
——這都是“殺人集團”裡殺手們的“信條”。
一聽到“殺人集團”要殺梁浸浸,人人都對梁浸浸畏如蛇蠍,怕被他牽累,朋友一下子都煙消雲散,而妻子也帶著兒女偷偷溜了。
梁浸浸只剩下一個人。
沒有朋友。
不。
還有一個。
“下三濫”高手“遠走高飛”何止此。
何止此長於輕功。聽說只要他開始逃跑,天下間就沒有人追得上他。
他在梁浸浸這孤立無援、眾叛親離之際,獨跟梁浸浸同一陣線。
因為他也是給“殺人集團”公佈下令要殺的物件之一。
而且是比梁浸浸還早一個月給殺人集團“指名要殺”的人。
“決殺”的期間也多延一個月。
他和梁浸浸本來就是老友、好友。而今更是戰友、盟友。
他們同是天涯淪落人。
他們有共同的敵人。
於是,他們成了生死之交,並肩作戰。
何止此帶梁浸浸離開了住處。
躲進了深山。
吃了一頓梁浸浸親手炮製的烤山羊肉之後,何止此摘下腰間那葫蘆的酒,勸道:“也不知能不能活到明天,今宵且暢醉一番吧!”
梁浸浸同意。
他喝得不多,因為他的肝有病。
但很快的,他便感覺到醉意了。
天旋,地轉,然後他就聽見何止此問他:“朋友,你死過未?”
他只有搖頭。
“我就是‘殺人集團’派來殺你的人,”何止此嗆然拔刀,火光映紅了刀鋒和眼,“你現在可動奇*書*電&子^書不了吧?不該大意喝我的酒。”
梁浸浸努力掙了起來,道:“你也不該吃我的烤肉。”
何止此瞳孔收縮,腹肌比他的神志先死了一步。
他放出刀,一動真氣,七孔濺血。
梁浸浸一劍扎人了他的心房,用一種同情的語調說:
“你用的只是‘迷魂酒’,我下的可是‘穿腸藥’。”他一邊說,一邊也腳步浮搖,“我也是‘殺人集團’的一分子,用的是‘苦肉計’,藉此趁你不備殺了你。”
稿於九二年五月中旬與細姑奶數遊大古城
校於九二年七月五日;溫羅二家同上Lpoh看戲
失去舌頭了嗎?
他忽然覺得有人在跟蹤他。
無論他怎麼徐行、疾掠、急馳、陡停、猛回頭,都沒有辦法看見或擺脫那個跟蹤他的人。
鄭龜覺得有人跟蹤他完全是因為:他感覺到一股強大力量的逼近。
那不是殺氣。
——而是一種極強極盛的仇極恨極怨極的力量!
(他是誰呢?)
鄭龜有點不寒而慄。他第一個反應就是要找出跟蹤他的人,徒勞無功之後,他立刻要全力疾奔回家再說。
畢竟,他是當今“詭麗八尺門”的四當家,外號人稱“金龍”,不管武功、內功還是輕功,就算還不如當年掌門人盛怒的登峰造極,但也已爐火純青,而且他還精於奇門遁甲、佈陣埋伏,無有不擅,只要讓他回得了“消恨齋”,他就一定有辦法“解決掉”跟蹤他的人。
許是因為他輕功奇快,跟蹤的人來不及出手,他已平安地回到“消恨齋”。他回到自己熟悉的陣勢中,發動機括,甫入大門,猛抬頭,就看見一個人——
不,一團力量!
一股仇恨的力量!
他大吃一驚。只見那人腳踝間繫著鐵鏈,雙臂還扣著給崩開來的枷拷,衣不蔽體,正是“八尺門”的大當家“神龍”盛怒!
他再大吃第二驚。
盛怒卻沒有出手。看見鄭龜,盛怒激動得全身都顫抖了起來,枷鏈都騰騰作響:“兄弟……我回來了!”
“老大”鄭龜震動地驚叫著:“你……不是仍在獄中嗎?你是怎麼出來的!”
“那不是人可以活下去的地方!他們折磨老子,讓我就在那兒死得像一灘爛泥!”盛怒咆哮著,“我就是不死!我是在昨晚逃獄出來的!老四,我第一個就是找你!他們還冤誣是你栽贓害我的!嘿,那可太小看我們的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