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威脅一般坐在床上,鐵青的臉卻帶著幾分氣死人不償命的從容。
下了轎子後,應天瑾倒沒急著讓海珞吟將袖子裡的餅掏出來研究,而是在一旁吩咐著王公公某些事情。雖然海珞吟看得清應天瑾在和王公公交談,可無奈兩人交談的音量不大,坐在遠處的她聽不見。而且她是個唇語白痴,從以前開始就看不懂唇語,於是她只好靜靜地坐在一旁,假裝不在乎應天瑾和王公公之間的對話。
“小東西,把那塊餅拿出來。”應天瑾走到海珞吟身邊,一屁股坐在柔軟的龍床後,看著身旁沒問過他就自作主張地坐在他的床鋪上的海珞吟,心中倒也沒多大的抗拒,直接地對著海珞吟命令著,“餅交出來後,去換件乾淨的衣裳。你身上這件恐怕沾了毒粉,扔了。”
“天之驕子啊!那又如何?”海珞吟一臉無所謂地注視著應天瑾,緩緩地舉起之前裝著毒餅的袖子,將袖子口緩緩地遞近嘴唇,一雙大眼挑釁地盯著應天瑾,臉上的媚笑比狐狸還要嫵媚,“我是不能拿你怎樣。只是,皇帝親手殺死了皇后,要是這類的號外傳了出去,你應該會很‘感激’你自己的。你自個兒想清楚!”
應天瑾背靠著床頭,舒服無比地坐臥在龍床上,注視著海珞吟的黑眸裡透著幾分狡黠,白淨的俊臉上再次露出令海珞吟十分抗拒的面無表情。
海珞吟看著再次面無表情的應天瑾走向自己,心中幾乎快要被他那毫無表情的俊臉弄的鬱悶十分。聽著他像是在命令僕人的語氣,海珞吟將水汪汪的大眼眯起,看著眼前就像是麻木的人類的應天瑾,忽略了他的命令,好奇地開口問道:“我說,你每天都伴著一張臉,不會覺得自己的存在很薄弱麼?”
他以為海珞吟這女人只是反應遲鈍罷了。怎麼知道,原來她不是反應遲鈍,而是腦子裡缺了點正常人擁有的細胞。正常人看見別人走出門外,不問就能得知那人要離開。可海珞吟倒好,每見應天瑾轉身離開,就要問一次他要去哪兒。
耳邊響起海珞吟的話語,高智商的應天瑾聽出了話中的威脅,一雙邪性的黑眸緊緊地鎖在海珞吟身上,扯開緊閉的薄唇,應天瑾用那性感的嗓音反問著威脅他的海珞吟:“這是在威脅朕?要是朕不答應呢?你又能拿朕如何?別忘了,朕可是天之驕子,一國之君。”
海珞吟尖銳的聲音在潮溼的地牢裡蕩起迴音,應天瑾有魅力地一個回頭,望著身後已站起身的小女人,眉頭高高地挑起,帶著理所當然的氣息問著一臉疑惑的海珞吟:“當然是回宮了。怎麼,你還想留在這兒過幾夜,看看會不會有人再來害你麼?”
好,既然他不願意自己笑出來,那就讓她來助他一臂之力。否則,要她每天看著一張一模一樣的木頭臉過日子的話,她真的會到御膳房去找塊豆腐或是菜刀。
抬起頭,應天瑾停下手中的動作,凝視著眼前突然注視著自己的海珞吟,一雙邪魅的黑眸微微地眯起,與海珞吟對視了半會兒,終於受不了她眼裡無意卻帶著殺傷力的可憐you惑,移開視線,站起身來,對著依舊蹲在地上的她解釋道:“洗好了。把那塊餅拿著,別搞丟了。走!”
望著身邊鐵青著臉的男人,海珞吟臉上的得意越發濃烈,嘴巴微張著以威脅應天瑾好讓他趕緊下決定,裝著毒餅的袖子越來越靠近張開的櫻桃小嘴。
驀地,王公公恭敬的應話聲在欽和殿響起,只見應天瑾大手一揮,王公公便以不及掩耳的速度往外頭走去處理應天瑾所交代的事情。
耳邊傳來海珞吟的不答反問,應天瑾眉頭一蹙,看著眼前沒回答自己問題的女人,俊臉上驀地黑了幾分,呆了半會兒,後才開口沉穩地重新指示著海珞吟:“別廢話,去更衣。”
她想,也許她真的可以忘記白學政,開始新的生命。只是,她做得到麼?
“嗻。”
望著面前突然就站起身來,轉身就要離開的應天瑾,海珞吟心中一急,手握著被絲巾包著的餅,張開嘴,急切地問著就來踏出牢房的應天瑾:“你要去哪兒?”
白學政鮮血淋淋的模樣再次在腦海裡倒映,海珞吟臉上的感動漸漸地被愁容代替。盯著眼前一心低著頭,放下身份為自己清洗手上的毒藥的男人,海珞吟心中頓時感到有些東西開始在變化,心中似乎有份情感,一直在呼喚著她。可不管她怎麼走,依舊找不到那份情感在哪兒。
應天瑾親眼看著王公公離開後,轉過身,雙手背在身後,邁起步伐,緩緩地走近海珞吟的所在之處。
海珞吟瞠目結舌地盯著應天瑾的反應,心中簡直對他那不痛不癢的行為感到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