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我自有意識以來便入佛門隨佛祖修行了好一段時日,後又隨佛奴修行了幾個千年,如何說在珠子當中也該是一隻比較厲害的了,怎、怎的如此不經摔呀!
我還沒來得及修成人形就掛了,未免也太窩囊了些!
思及此,我悲從兄來,急得大喊:“佛奴佛奴,我要破了,你快將我粘起來呀!”
然佛奴卻給了我一個安心非常的柔笑,道:“流錦,你不會有事的,一切有我在。”
都這個時候了他還如此淡定,神智不清地將我當作別人,說這般不負責任的話。我不由得生氣道:“你能不能先幫我沾好了再去想你的那個流錦,好歹我們也是幾千年的隊友了啊,你不能這麼沒有責任感!”
佛奴只是對我笑道:“沒事的,別怕。”沒事你奶奶個球。
下一刻,不等我再說話,聞得“砰”地一聲脆響,我曉得我這回是完全碎了,想粘都粘不好了。碎裂之際,我怒吼一聲:“佛奴你大爺!”
回應我的也只是耳際的一聲輕輕淺淺的笑。
原本我以為我是死定了的。可迷茫之中我又還有意識,就只是眼前蒙了一層白霧什麼都看不見。
半晌,眼前的薄霧才漸漸散開了去,視線便得清晰了起來。然一掀起眼皮,首先入眼看見的便是著一身丹金色袈沙、身長玉立的佛奴。他的神情十分古怪,像是要把我吞進腹中一般,看得我委實心驚肉跳。
不過我看他不用再仰著老高的脖子,似乎幾千年來我從未離他這麼近。一這麼近,我難免有些緊張,再加上先前對他袖手旁觀的憤懣未消,緊了緊喉嚨脫口便道了一句:“你大爺……”
話音剛落地,他突然傾身過來,長臂猛地一攬,攬住了我的腰將我大力地揉進了他懷裡。他欣喜若狂道:“你看……流錦你看……我說你不會有事的……”
幽幽冷香入鼻,我被他抱緊得有些窒息了,不禁動了動身體,卻驚悚地看見了兩隻手臂從底下長了出來,正緩緩趴在佛奴的背上。
我嚇壞了,立馬大叫:“佛奴你被妖怪襲擊了!”
佛奴愣了愣,隨即鬆開了我,看著我抽著嘴角道:“佛門重地哪裡來的妖怪。”
我堅持道:“我將將看見你的後背上有東西!”
“那不是你的手麼?”他問。
我的……手?!
(五)
關於我有手這件事情,我是反應了很久才反應過來,然後才發現我還有腳,然後再發現。。。。。。我變苗條了。竟成人形了。
我不確定地看著佛奴,道:“佛奴佛奴,我是不是修成正果了呀?”
佛奴笑得很好看,道:“還不算。”
眾檀珠兄紛紛目瞪口呆地看著我,像是丟了魂兒一般。我亦認真地看著他們,突然發現他們又小又胖,模樣十分滑稽。
有檀珠兄嚥了咽口水,與我道:“你竟變成了這個樣子。。。。。。”
我淡定大度道:“我可以變成人形了,你們卻不曉得還要花多少年。同樣是珠子,可悟性卻不一樣。你們就盡情地羨慕嫉妒恨罷。”
“你、你。。。。。。”檀珠兄麵皮掛不住了,道,“同是佛門中人,你如何能說得出如此猖狂的話語來!你不過就是早一步成人而已,莫要高興得太早!”
我很有底氣得伸手彈了一下那隻說話的檀珠兄,道:“同是佛門中人,往後我會好好關照你們的。”
那隻檀珠兄在佛奴的手中晃了兩晃,嚎叫了一聲。我還想再彈一下,忽而一隻手撫上了我的面,溫溫和和的觸感讓我不自禁一顫。
佛奴半垂著眼簾,嘴角含笑地看著我。雙目裡,溢位我從未見過的清亮而明媚的流光。他這副模樣,其實十分好看。我本想誇耀他兩句,當個菩薩也當得這般有門面,奈何張了張口,突然發現喉嚨似被卡住了一般,怎麼都說不出話來。
他手輕柔地替我攏發,別在耳後,隨後又漸漸將我收攏進懷裡,在我耳邊呢喃:“流錦。。。。。。你終於肯回來了。。。。。。這次,說什麼我都不會再輕易放開你。”
“且莫說我不是流錦,你認錯人了”,我努力掙了掙,道,“我們兩個都是出家人,這樣摟摟抱抱的十分不好。。。。。。”
佛奴很頑固,道:“我等了許久,就是為了等到今日。你不能遷就我一下讓我多抱一下麼。”
說實在的,與佛奴在一起了這麼久,一直都是他在遷就我這顆珠子,我還甚少遷就過他。罷了罷了,今日成形的第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