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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部分

兒刻得很好。”

後來,完全學會了這門技術活之後,我揹著那龍晶石長盒子,去了荒海最深的萬丈海底。將長盒放在藍色晶石上開啟,裡面的丹蠟已經融合成一整塊。

我便將丹蠟取出,小心翼翼地平放在晶石上,從懷裡取出兩樣東西。一樣是我這幾日用慣了的刻刀,還有一樣是我刻的火夕的木像。

木像很好看,與他真人一樣好看。夜裡睡不著的時候將他拿出來看一看便會覺得很是慰藉。

現在,我將他安穩地放在一邊,親自監督著我,刻火夕的模樣。

丹蠟融合成了一塊之後,質地變得十分堅硬。刻刀在上面用的力道不夠的話,輕易刻不出形狀。於是我既小心又生怕將丹蠟刻壞了,有使的力氣時大時小。

(二)

那刻刀同樣堅硬的刀背,三兩下就已經磨進了我的掌心裡。儘管已經有了那麼一層厚厚的繭,卻還是會再添新的傷痕。

可是能堅持到今時今日這一步,我覺得十分欣慰。只要再努力一點點,再隱忍一點點,我就能如願。

我本不想闌休隨我一起來這裡看我親手給火夕雕肉身。因為看著我為別人努力,他應該會很難過。只可是,他偏偏要跟著我來。

我跪在地上刻火夕的模樣時,他便在一旁眼睜睜地看著。

不曉得我究竟下了幾次刀,手上血肉模糊之際,闌休過來一把奪去我手裡的刻刀,將我揉進懷裡,害怕道:“錦兒,我們歇一歇好不好?”

我道:“才開始就要歇,那我什麼時候才能雕刻出完整的他呢?”

闌休道:“什麼時候雕刻出來都可以,我們歇一歇。”

那天,我沒聽闌休的話,固執地拿著刻刀,細緻地雕刻著丹蠟。手中的血隨著我每用力一下便順著刻刀淌在丹蠟上,被丹蠟所吸收。

看著闌休垂著眼瞼,莫名地紅了眼眶,我安慰他道:“我並沒有覺得有很痛,闌休你不必難過。”說著我自身上私下一塊布條,緊緊地將手心纏繞了起來,那鮮血還是很快就濡溼了布條。我重新拿好刻刀,又道,“你看我這樣,這樣就磕不到手了。”

後來,闌休沒再阻止我,只與我道:“錦兒,非得要以這樣殘忍的方式來對待自己你才覺得心裡舒服了對麼,想要疼惜你委實是一件十分疲累的事情。”說罷他起身頭也不回地走開。

我咧了咧嘴,拿著刻刀用力地在丹蠟上刮過,雙眼迷濛了視線,輕輕回他道:“不這樣的話,就會心痛。比起心痛,還是傷痛更為好應付一些。”

沒有哪個再回答我,我曉得闌休已然走遠了。

我獨自一人,在這荒海的萬丈海底裡,與丹蠟為伴。不知度過了多少個日夜,我刻出了火夕的頭,按照我腦海裡所想念的那般分毫不差。

手臂早已經麻木,袖子上盡是一朵一朵盛開的紅花。

還有火夕的長髮,安然地枕於背後。我本是想,將他的髮絲都一絲一絲刻畫出來,可惜我學藝不精失敗了。

他的衣袍,層層疊疊,裹著他修長的雙腿。腰間的衣帶,帶稍遺落在了水晶石上面,安靜而孤寂。

當他整個人完完全全呈現在我的面前時,我很滿足。帶血的手指輕輕拂過他闔著的鳳目,任眼淚從乾澀的眼中洶湧而出。多想,我手描著他的眉眼,他便能感受得到,而後睜開眼來看我。

對著火夕的雕像,我又哭又笑道:“火夕,我終於要如願了。”如願看著你回來。

(三)

我固執地拿手臂去將他抱起來枕在自己腿上,圈著他的脖子,與他說綿綿無盡的許多情話。那些情話,以往時常對他說時覺得很容易,現如今聽起來卻苦澀不堪。

可是,我想對他說情話。有些害怕,等他醒來之後,就不喜歡聽我給他說情話了。

羲和來找我的時候,我抱著火夕仰頭開心地問她:“阿姊,你覺得我雕得像不像他啊?”

羲和拿一種我從來沒有見過的神情看著我,彷彿哪個要將她欺負得哭了。她在我面前蹲了下來,道:“很像。”

她說,火夕是火,而我是水。我不能與他呆在一起太久。玉羨要過來幫我將火夕搬進水晶棺內,只可惜被我拒絕了,我親自將他抱過去,放了進去。

他睡得很好,我很安心。再過不久,他就會睡醒了。

再後來,我眼前一黑,心力交瘁不省人事。朦朦朧朧中,我趴在了一方結實堅固的脊背,清然的氣息令我舒緩下神經。

耳邊聽得羲和似遠似近的溫聲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