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皇太子的春秋大夢。
劉穎的同夥也聽到了他的話,大部分都是不知所謂地笑,唯有那坐在最外頭的漢子在唇上比了個噤聲的手勢,道:“大相公小心說話,此地畢竟不是我們的地頭。”擺牛肉麵攤子的小販連連點頭,也來相勸。
原來這攤主也是土匪,不過是出來踩點的,泠然誤入賊窩,不免又嘆了口氣。
天高皇帝遠,古代的強盜土匪們還真是猖獗。
劉穎不屑地哼了一聲,揮揮手道:“朝廷大軍?那副都御史王恕上書朝廷都兩年了,看到大軍沒有?他出榜懸賞江湖人士來通輯我們,結果呢?咱們的隊伍更壯大了……小娘子,皇榜雖貼在那兒,恐怕那些個烏煙瘴氣的大員們尚未開始點兵呢!你沒看見鎮守此地的王信徵調民兵,卻不滿一千人?呵呵,要是朝廷大軍真來,會如此麼?”
旁邊有人附和道:“就是,咱們還不是照樣剽掠咱們的?大王說了,不出幾日就要拿下房陵為據點,小娘子早些從了大相公是正經。”
泠然倒也不怒:“不是說襄王爺率軍踏平了無數山頭麼?你們當真不怕?”
“襄王?他神龍不見首尾的,兩年了,連他父親和皇帝之間的爭鬥都不聞不問,他怎麼就會聽從朝廷的調遣?聽說不過是為了一個女子,到處尋找罷了,哪裡是剿匪?房縣的守軍故意放出風聲說他要來,其實是欺騙愚民,怕他何來?”劉穎說著,對這個話題不感興趣,又想來抓泠然的手。
泠然聽了楚玉的訊息之後,心下一冷,怕尋找他倒不容易,心頭煩悶,也不耐煩跟他多磨嘴皮子,便站了起來,徑自就走。
攤子上立刻有兩名大漢站起來,滿臉痞氣地擋住她的去路。
泠然回過頭向劉穎一笑,道:“大爺真的要在城門口與我說親事麼?”她這一笑皓齒丹唇相映,誘人已極。
劉穎心頭狂跳,自以為婦娘已經看上了自已,急忙揮手讓他們退下,亦步亦趨地跟了上來。
諸匪自然料不到一個嬌滴滴的姑娘會玩什麼花樣,既然領頭的走,便了操了傢伙離開城門口。
泠然看他們一行不過六七人,也不放在眼裡,飄飄然直向城外的小山崗走去。
劉穎得意洋洋朝弟兄們拋了幾個會心的眼神,一離開官兵的視線,就猴急地叫嚷起來:“哎呀!小娘子慢些走,仔細葳了你的腳。”說起腳,後面有個傻兮兮的漢子指著泠然的腳叫道:“大相公,您看,她還是個天足呢!”
劉穎一看,果然,愣了一愣之後反倒拍掌慶幸:“看來小娘子與我是有天生的緣分啊!是咱們的壓寨夫人,天足正好,正好!”一行人越走越偏僻,即使有人經過,看他們並非善類的模樣,也早就遠遠躲開了。
泠然越走越快,眼看要進入林子,那個日前曾見過的大漢卻上前阻止劉穎道:“大相公,須知江湖上女子也是小覷不得,前幾日在鑼鼓歌大會上,就曾有兩個女子武功甚是了得,京城來的錦衣衛完會不是她們的對手……”劉穎正要怪他多事,那漢子猛地想起了什麼,指著泠然叫道:“我看她身形熟悉得很,莫非就是那日大鬧廬陵王城的人?!”
泠然回頭丟了一個輕蔑的眼神。
劉穎色令智昏,一把將鬍子男推開,口上說:“一個娘們,怕她怎地!”已率先緊跟著她進了樹林。
又走了一段路,泠然停下步子,慢悠悠地負手來回踱著。
鬍子男見這架勢,更加肯定她身懷絕技,急忙去扯劉穎。
劉穎卻再次將他甩開,朝著泠然走過來,笑道:“小娘子正是對我有意,這才引我來此好說話,是不是?”泠然半是好笑地點點頭:“嗯,確實對大相公有意。”
那劉穎聽了,樂得像煮開的豬頭似的,牙齒全露了出來。
“自我學藝以來,還從未好好試一試身手,今日撞見你們這幹強盜,倒是正合我意,自然是故意引你來此了!”泠然從兜裡七掏八掏,很沒形象地掏出一瓶東西來,上頭貼著標記,否則藥太多了,連她自個兒都分不清,其實她想試一試的並不是武功,而是各種她自己調製的特殊藥品。
劉穎一個箭步縱過來,行動敏捷,已經扣上了她的手腕,見她似乎反應遲鈍,手上的白玉淨瓶與凝脂一般的肌膚相映,甚是美麗,不由起了色心,另一隻手試探著想摸一摸,“小娘子是想贈我定情信物麼?”他的聲音軟得叫泠然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趕緊游魚一般滑了開去,叱道:“嚐嚐我的萬蟻鑽心粉……”她手上的瓶子已經拔去了塞,吹出一口氣,一抹似煙非煙,似塵非塵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