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精神矍鑠,在府中很有地位的一位叫意絕叟的老人,另一個,則是位金髮白裙,一身異國裝束,自己卻從未見過的秀美女子,他們的跪拜是如此虔誠,以至於魏曦顧不上參見娘娘,卻轉向了那位高大老者,一臉駭異,連娘娘都向他跪倒,這老者又當是何等來頭?
“海神族族眾恭迎大帝甦醒。”
娘娘的話使魏曦雙膝一軟,忙不迭的拜伏於地:“……小人邰望魏曦,覲見……覲見大帝陛下……”他不知道這是哪個大帝,但既然號稱為大帝,那必是尊崇無比的身份了。
高大老者一手拿著書卷,一手卻漫不經意的衝跪倒的眾人抬了抬手:“哎,是不一樣了啊,這是這些年新學會的禮儀教化?那個什麼聖王弄的倒也有趣。”
鱺妃心裡一咯噔,想不到魔帝甦醒之初便似乎對闃水現在的情形瞭若指掌,旁的也還罷了,偏偏就是這聖王郎桀一節最是觸忌,雖說妖魔之間沒有什麼貞節之說,但畢竟是自己將郎桀抬到了闃水聖王的位置,這對於魔帝來說,便是十足的篡逆之舉,念及於此,鱺妃更不敢抬頭,深深跪伏不起。
鱺妃都是這樣,那樊公泰和意絕叟馬首是瞻,自然也不便起身,倒是那金髮白裙的芙蒂雅受華夏禮制薰陶甚少,欣喜萬狀的站了起來:“海神,怎麼趕在今天甦醒了?可比預計的時日早了一個多月。”
“天神之力遙遙相喚,我就想,是該出來的時候啦。”魔帝的表情極為輕鬆,像是在和他們閒話家常,芙蒂雅微微一怔,總覺得這三千年沒有見過的海神比之上古時節,似乎大有異樣之處。
“阿鱺,我一直很有興趣認識一下那位年輕的聖王,他在哪兒?”
魔帝越是和顏悅色,鱺妃就越是心中忐忑,臻首低垂,連眼神都不敢與魔帝交集,惶恐地答道:“他……他帶著闃水族眾大部,去攻打虻山了,哦,就是那聖山族。”
“哈?”魔帝的表情分明帶著一種激賞,“這樣的事他也敢做?這可是過去我都沒能達成的壯舉,麒麟能饒得了他?聖山族的老巢他是怎麼進去的?”
“他說……他自有辦法進去,還有……還有那麒麟老妖,聽說是被他手下的馬妖毒害篡位,現在的聖山族,是那馬妖僭位為王……”鱺妃忽的止了口,她猛省說到僭位為王,現在的闃水又何嘗不是如此?自己一時未察,倒又觸及了最為敏感的環節。
魔帝卻根本沒有在意,倒是不住的嘖嘖稱奇:“三千年下來,當真是天翻地覆,麒麟會被馬害死?我不信,倒要去看看。”
“和雲龍之力傳來的方位一致。”一直在門口的中年男子忽然介面道,“讓我猜想的話,恐怕是那位聖王正用雲龍之力對付虻山的敵人呢,也就說,這一遭走下來,正好把你想做的事給一併做了。”
陌生的聲音使鱺妃大感驚詫,她不敢看魔帝,卻不妨礙轉過頭望了那中年男子一眼,只覺得那男子竟透著些眼熟,意絕叟陡然一震,不可置信的驚撥出聲:“你……你是……怎麼可能?”
“好!事不宜遲。”魔帝將書卷一閉,穩穩的放在了案頭,抬步邁出,“你和我走一遭。”
中年男子不卑不亢的欠身一躬,表示願隨同往。
直到魔帝的身影在甫一出門之際便化作青光倏然消失的時候,他的笑聲還在半空中迴盪:“哈哈哈,這一出來就碰上了這麼熱鬧的事,快活也!”
再看那中年男子,竟也同時隱去了形跡,想必是與魔帝偕路並身而去了,芙蒂雅臉上喜色已退,代之以惘然疑惑的憂意:“不覺得……海神和過去有些不一樣了麼?”
鱺妃現在總算可以站起來了,她沒有顧上接芙蒂雅的話茬,而是問意絕叟:“那個人,不,那個妖靈,是誰?我怎麼會覺得在哪裡見過他?”
意絕叟悄聲附耳,鱺妃面色一凜,身上的寒氣也加重了幾分:“是他?”
……
從虻山西南方向冰錮封存的界門開啟處,渾身密佈烏黑鱗甲的暮覺子正在大聲下著進軍的指令,一個紅袍銀甲的年輕人環抱兩手,帶著淡淡的微笑注視著密密麻麻的闃水妖眾從界門魚貫而入,他看起來最多不過二十餘歲年紀,面容清雅,頜下無須,倒是個一等一的俊品人物,不過他的兩鬢下卻分別連成了銀光閃閃的鱗片之狀,注目之下又顯得分外妖異。
他就是闃水三大神尊之一的凌濤神尊,一萬闃水大軍是此次攻打虻山的主力,而由凌濤率領的近三萬闃水妖眾則是用以侵佔虻山全境的後續部隊,換句話說,那一萬大軍算得是闃水精銳,而這三萬後部則多半相當於趁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