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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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裂淵王說的有理,這就是昨夜進攻的試探,碎月幾乎可以想象到鬼軍魔刃攢刺而下的情景,但即便如此,絕大部分的靈族戰士也一定能鑽出地面,用他們蘊含著太陽烈芒的術法把厲魂鬼卒的陣形攪亂,沖斷。

“放開沙面,就讓他們透過,直抵瑩沙城之前。而你們要做的,就是堵住他們的後路,順便也監視一下那一干停留原地的安息小妖們。”

裂淵王的指令使燁睛驚詫的一呼:“啊?放他們到這裡來?直面瑩沙城和冥晶神殿?”

碎月卻好像已經明白了:“哦呀呀呀,裂淵王大人是想動用裂淵護國靈軍了?這麼快就要用上他們?”

“昨夜的戰鬥不僅是他們在試探我們,我們又何嘗不是在觀察他們?我一直擔心那個老閹貨此番舉眾而來是有什麼狠惡後招,現在才發現是我們大驚小怪了。”裂淵王用一種釋然的微笑做了總結,“老閹貨只是個賣弄小聰明的孽魂而已,我昨夜思忖了半天,終於明白過來了,他絕沒有自己所想象的那樣對裂淵國那麼瞭解,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和他兜圈子了,讓他和他那些傀儡們見識見識裂淵國真正的力量!”

第052章惶惑

平沙莽莽,廣袤無垠,鬼相就在那玄黑篷帳般的暗影陰幕下站立,黑洞洞的眼眶冷肅的掃過四下,表情好像沙面一樣平靜,三首鷂鷹在他肩頭咕嚕嚕的低聲鳴叫。

地靈鬼將雙手撫地,全神貫注的聆聽來自地底的聲息,這是在防範鬼國的妖靈從地下的突襲;日靈鬼將兩臂高舉,一層幽暗的氣流在他身前環繞,這是在維持蔽日大法的舉措;而風靈、火靈二將則侍立在轀輬車的兩側,定若泥塑,盡忠職守的拱衛警蹕;只有月靈鬼將,僅餘的右眼在暗影內散發出晶燦燦的銀光,初時若有所思,忽而驚覺警醒的抬眸,目光迎向鬼相的視線,卻又在恭謹敬畏中低下了頭。

在戰爭的走向水落石出之前,這種懸而未決的等待總是令人焦躁不安的,鬼相只能用這個理由來說服自己,他的內心絕不像他的表情看起來的那樣篤定鎮靜,成竹在胸。身居此處,固然有靜候烈日下山的緣故,卻也仍然是對裂淵鬼國的一次試探,如果對方對血泉一族的戰力有所顧忌的話,那麼這段等候的時間就是他們最應該有所動作的機會。

鬼相是多麼希望能夠從地靈鬼將那裡得知,數量龐大的護國妖靈正在地底蠢蠢欲動,又或者謹小慎微的準備開始佈防守禦,然而地靈鬼將在聆聽了很久之後,才用詫異的語調說道:“地底妖靈確有移動,但卻是去往東南方向,行進之後,再無聲息。他們……他們放棄了這一片流沙大漠。”

是去監視賽倫魔族了!鬼相一聽方位,便知就裡,心裡更是有些少見的疑惑起來:怎麼?昨夜還如臨大敵的與我血泉糾纏,今日卻在雲峰絕壑之前主動讓開,把遏阻陷塹變成了大道坦途?是已經探明瞭我族虛實,另有誘敵之計嗎?可是,只要我族鬼軍深入雲峰絕壑之底,那便是長驅直入,護國靈族離的那麼遠,就算有聚而殲之的謀劃,卻也有鞭長莫及之虞,只除非……只除非在那雲峰絕壑之底,另有足以留難之力。

想到這裡,沒有心臟血行的厲魂鬼身似乎也有了怦怦心跳的錯覺,鬼相好一陣惴惴不安,長時間的疑惑漸漸被一層莫可名狀的恐懼感所包圍,竟形成了對對方高深莫測的惶惑之意。

鬼相名義上是血泉一族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厲魂臣子,可實際上,他才是造就血泉鬼族的始作俑者。而之所以他沒有選擇自己去做這個血泉之主卻另尋了個正朔天子的魂魄為代,是因為他有一種深深的自卑,古往今來,歷朝歷代,也包括了人魔各族,從沒有聽說過一個閹人就能坐穩天下的。秦時趙高如此了得,權傾一時,指鹿為馬,眾臣莫不敢違,可最終下場又如何呢?還不是一朝身死如燈滅,落得個遺臭萬年;漢時十常侍何等風光,獨霸朝綱,宗廟國器就像是他們手裡的玩具,可在諸侯征討之下,不也掛著朋比為奸的名頭惶惶然若喪家之犬的分崩離析了嗎?

閹人做不得主子,只有透過君王才能施展自己的抱負,這個觀點在鬼相的心中早已根深蒂固,他也確實對這一套運用的得心應手,昔年為人時節,茫茫陰山草原上的雄鷹王者老上單于,不就是採納了自己的諸多良策,才成為大漢帝國入芒刺在背的最大威脅嗎?

鬼相懷念這種感覺,他在血泉鬼族中也是這麼做的,總算厲魂煉就的鬼皇對自己極為信任,這讓他頗感自得,至於在煉魂之後出現的異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