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又或法力略遜,得便處自己就在他心智深處埋下神魂戾變的種子來。只不過在一見到千里騏驥之後,他就打消了這個念頭,與其因沒有把握而打草驚蛇,還不如按兵不動的靜觀其變。
魔狄的出現給血泉鬼皇提供了機會,彼時正值魔狄心神大亂,將破未破之際。於是,血泉鬼皇因勢利導,悄運幻煌奇術,卻是手不抬,身不動,念力及處,頓開魔狄心神,所以魔狄只覺得倏忽間似乎一切都想通了,並在想通了之後,做出了種種頗顯乖張的情事出來。
是以那鴻翼惑魂蝠音得以趁虛而入,救下足舞魅,一度令魔狄深以為患,哪裡知道,和真正影響自己神智的幻煌靈術比起來,那惑魂蝠音不過是小巫見大巫而已。
不過魔狄畢竟在煥醒之後,功力大增,一番惡鬥之下,清醒的意識又自回覆,也就是這個時候,他不再受血泉鬼皇的遙遙控制,而是做出了自己的決定——討饒求生,只是為時已晚,千里騏驥沒有接受他的歸順,最終還是將他誅殺。
作為始作俑者的血泉鬼皇卻只管恣意挑弄懷中嬌娥,樂得看場好戲,他已經達到了他的目的。當然,另一個心境變化的玉芙卻並不在血泉鬼皇的幻煌惑心之列,那是玉芙自家由情入道的異變,與血泉鬼皇無關。
現在面對著鬼相的追問,年輕的臉上泛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老相,你還真是個可心盡情的好魂兒,你這麼智謀百出,會看不出那千里生的心思?倒是在我面前裝著事事不知的樣子,怎麼?等著我說出來,然後你一迭聲的討好逢迎不成?”
既然被鬼皇當面說破,鬼相也知再裝無益,索性面上堆出諂笑,便連原本詭異可怖的臉龐竟也顯得柔順了許多,連連打拱彎腰:“唉喲喲,老奴這點齷齪心思,陛下早是瞭然那。”
鬼皇哈哈大笑:“齷齪什麼?好得緊,我便是喜歡你這性情。”
不遠處肅立的三大鬼將筆直端立,只有地靈鬼將看似不經意的睨了鬼相一眼。
鬼皇在鬼相頭頂撫了撫,就像常人在撫弄自家的狗兒,鬼相卻受寵若驚的不住躬身點頭,肩上的三頭鷂鷹唧唧叫了幾聲,彷彿是在伴音一般。
“不瑣碎了,你既然知道,便說說看,此事該當如何區處,也讓他們幾位瞭然。”鬼皇指了指那三大鬼將。
“老奴斗膽了。”鬼相又對鬼皇一躬,才對三大鬼將昂起了身子:“所謂借道一說,其實是對千里生的試探。他又豈會不知道假途伐虢的典故?原先的意思,只要他對此請現出猶豫,又或覓由推託,就說明他對我族深自忌憚,也說明他沒有與我族一戰的信心,設若如此,就依前計,索性全族盡出,就拿下他虻山之境。”
“那麼現在呢?”血泉鬼皇揹負雙手,微笑著插了一句。
“這個千里生,不,這個千里騏驥果然厲害,不僅行若無事的應允了我們的借道之請,更險惡的,是把那異域的賽倫魔族作為我族掣肘,名為襄助攻伐,卻也是監視威懾之意。”
血泉鬼皇點點頭:“這一節,卻是我不如這千里……千里騏驥眼界開闊了,只把眼光放在這中州華夏之地,來來去去便是虻山闃水,中原江南,千里騏驥倒好,把手都伸到異域了,那個什麼西方大秦國來的妖王,還有這個條枝國左近的賽倫魔族,我倒是從沒聽說過。我和他們沒有打過交道,能否將他們化為己用也是殊無把握,這個虧也就只能自己吞了。”
“所以,老奴的意思,總之還有數月拖延,屆時只說血泉之地遭遇伏魔道攻襲,以此由頭,便休了這攻伐裂淵鬼國的戰事……”鬼相忽見鬼皇思忖出神,便精覺的止了聲。
血泉鬼皇沉吟半晌,緩聲問道:“我雖說過虻山強橫,但還是要問你,就你所見,目下闃水虻山,哪家勢大?別依著我口風,儘管說自家論斷。”
鬼相嘿嘿一笑:“若依老奴說,自是闃水更勝一籌,陛下請想,昔日我族暗施奇謀,就想趁著闃水錦屏苑大敗之際猛攻闃水,怎知轉眼間,便被那闃水聖王化解於無形,連雨靈冰靈二將都陷入其手,聽說,他還是那五聖化人之身,這般手段,無論如何也不該在千里騏驥之下,這只是其一。其二,雖說鐵軍可畏,卻總還是要看族內強手多少的,虻山三俊四靈,現下剩得幾個?三俊亡其二,四靈剩其半,好容易出了個魔狄,還被那千里騏驥當場誅殺,恐怕也就那茹丹夫人能撐撐門面了;再看看闃水,三大神尊倒是也歿了一個,卻也新任了一個,聖王鱺妃亦是法力精深,這般一比對,誰高誰下自不待言。就說陛下認為那虻山天軍誠為可畏,但那闃水不也新設了妖兵制屬?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