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喚道:“來人,服侍王爺用茶。”
被周嬤嬤帶到外頭的丫鬟忙走了進來,先行了禮再去桌邊倒了一杯茶捧與慶親王爺,而慶親王妃則淺淺說了一句:“王爺好生歇著,妾身做晚課的時間到了,妾身會替王爺祈福的。”說完,慶親王妃微微躬身為禮後便退了出去,慶親王爺還來不及說什麼,慶親王妃已經走了無影無蹤。
慶親王爺臉色頓時沉了下來,他沒好氣的吼道:“滾出去。”那捧茶的小丫鬟嚇的一哆嗦,忙將茶杯放回桌上,飛快的退了下去。屋子裡除了慶親王爺,便再沒有其他人了。慶親王爺揭開身上的錦被,穿好鞋子走到桌旁,很氣悶的哼了一聲,抓起杯子將茶水倒入口中,心中的煩躁燒的慶親王爺披不住身上的衣服,他一把扯下外袍甩到地上,還是難以消解心裡的氣悶。
慶親王爺只穿了一件銀灰色素緞直綴便走出房門,他信步走到小華太醫開方子的外廳,見小華太醫已經開好了方子,命藥僮回太醫院取藥記檔,慶親王爺便走過去說道:“有勞華醫政了,待本王痊癒之後,必讓天朗備厚禮重謝華醫政。”
小華太醫立刻躬身笑道:“王爺太客氣了,這原是下官的本份。王爺若要散步,還當多穿件袍子為好,如今這天氣可比前幾日冷多了。”
慶親王爺擺手道:“不必,本王正覺得燥熱,天朗,去看看你媳婦今兒做沒做荷露羹,若有,給為父送一碗過來消消熱氣。”
趙天朗明白這是慶親王爺有意支開自己要單獨問小華太醫,便淺笑回道:“是。”
趙天朗走遠了,慶親王爺立刻說道:“華醫政,可有什麼法子判斷父母子女的血緣之親?”
小華太醫心裡一怔,忽兒巴喇的慶親王爺怎麼問這樣的問題,難道說……小華太醫心裡揣測著,面上卻不顯,想了一會兒說道:“這法子自然是有的,生判與死判不同,生判也分好幾種,不知道王爺想問的是哪一種?”
慶親王爺立刻說道:“生判,如何判定父子關係?”
小華太醫淡淡笑道:“王爺,民間素有滴血認親之說,不過這法子並不是十成十的準,還需要有佐證。”
慶親王爺追問道:“要什麼佐證?”
小華太醫見慶親王爺大有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意思,便說道:“有些疾病或特徵是世代相傳的,這便是佐證。”
慶親王爺點點頭道:“比如說我皇族男丁年過六十便幾乎人人會得風疾,這便是佐證,本王的理解可對。”
慶親王爺點點頭道:“王爺所言甚是。”
慶親王爺卻皺起眉頭道:“本王要驗證一個年輕男子與本王是否有父子關係,那又該如何驗證呢?”
“這……王爺可以試試滴血驗親。”小華太醫有些為難的說道。
“華醫政你方才還說滴血驗親並不十分準確。”慶親王爺不悅的說道,臉色也沉了下來。
小華太醫心中暗自叫苦,他怎麼又遇上慶親王爺的陰私之事,這慶親王爺就不能光明正大些麼。可是叫苦歸叫苦,他還是得替慶親王爺想辦法。小華太醫試探的問道:“王爺何不從那年輕男子的母親處下手呢,做母親的一定知道兒子的父親是誰。”
慶親王爺點點頭道:“嗯,也有些道理。不過華醫政,你還是要替本王想出驗證血親的方法。”
小華太醫躬身道:“是,王爺容下官回去仔細研究研究。”
慶親王爺點頭答應了,這時藥僮將藥取回,華太醫先驗了藥,確認無誤之後才交給可靠之人煎熬,好讓慶親王爺服用。
趙天朗知道慶親王爺有話單獨問小華太醫,便借這個機會去了慶親王妃之處,方才慶親王爺和慶親王妃的對話他都聽見了。
“娘,父王可是對您有悔意了?”趙天朗將一旁服侍的人都遣退了,這才輕聲問道。
慶親王妃輕嘆一聲說道:“悔又如何,不悔又如何?你父王想什麼和娘沒有關係。”
只這一句,趙天朗心裡便有數了,他對慶親王妃說道:“娘,兒子明白了,您放心,兒子一定不讓父王打擾您的清靜。回頭兒子就把父王送到小佛堂,他在這裡養病,沒的鬧的您不清靜。”
慶親王妃淺淺笑了一下說道:“天朗,也不必如此,娘雖然不原和他接觸,可是他到底是你的父王,這血脈之親孃豈能生生割斷,娘就你一個孩子,不會讓你為難的。”
趙天朗跪在慶親王妃的跟前,扶著慶親王妃的膝頭,看著慶親王妃的眼睛說道:“娘,兒子不為難,兒子如今已經成家立業,該給娘遮風擋雨保護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