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少安側過了耳朵,親兵小聲道:“統領大人,都檢視過,馬料和飲水都是乾淨,沒什麼事。”
“好!吃飯,多留個心眼兒,待會兒再出去看看。”
“是!”
小小的插曲並沒有引起客棧老闆的注意,喝酒的吆喝鬨笑聲傳來,顯得眾人很是隨心,後面的屋中,客棧老闆和兒子在一起坐著,兩人眉頭緊皺,思索著什麼。
“爹,四十多人,不好下手哇,我看還是算了。弄不好,咱們也得出事啊。”
“你懂的屁。”老闆斜睨了兒子一眼,怒聲道:“這兵荒馬亂的,自打金兵進來,什麼時候好好做過一次生意,金兵來吃飯不給錢,以前有錢吃飯的人又被金兵搶了個光,咱們這點家底很快就完了,不做這種買賣,用什麼過?”
兒子低下了頭,但是心中還是有些疑惑道:“可這四十多人怎麼下手啊?”
“老辦法,下藥。”
“下到酒裡?”
“酒裡是不能下了。”老闆雙目一厲道:“下到水裡,而且得下毒!”
“啊?爹,是不是狠了點?這麼多人都弄死,屍體怎麼處理?”
“沒出息!”老闆白了兒子一眼:“兵荒馬亂的,處理些屍體還不簡單?”
外面,眾人吃喝著正歡,嶽少安悄聲對牛仁道:“老牛,你盯著點,上上來的酒,你先看看。”
“成!”牛仁輕聲笑道:“嶽大哥放心,打仗我不如你,但是這些手段,我是小賊的祖宗,嘿嘿”
“這話我信!”嶽少安淡笑道:“當初,我不是還被你抓了麼?”
“嶽大哥,你就別說這事了!”牛仁擺手道:“還好沒把你真抓了,在竹蘭坡我才真正見識到龍姑娘的本事,當時,我要是真把你抓了,我還不得死在龍姑娘的手上啊。”
嶽少安轉身看了龍小鳳一眼,見她和老黑正說著什麼,沒有注意這邊,便笑了笑道:“好了,不說這些了,現在身在紛亂之地,小心些,別被金兵盯上了。”
“嗯!”牛仁點了點頭,揪起一大塊牛扔進了嘴裡嚼著,看似隨意,卻是記進了心裡。
窗外,北風呼嘯著,漫天的大雪依舊,行人稀少的厲害,隔著很久,才能看到一排孤獨的腳印,但很快又被隨後而來的雪花掩蓋了起來。
“天寒,大家喝點熱水吧!”老闆笑著行了出來,一雙手提著個大水壺,顯得有些吃力,眼角的皺紋深深的褶著,從他的臉上除了慈祥居然看不出一絲其他的情緒,其演戲功力如果放到現代,拿幾個影帝應當也是手到擒來。
“來,老闆,先給這邊來。”牛仁招手道:“先給我們少爺倒上。”
“好好好。”老闆笑著行了過來,努力的提著,卻顯得有些沉。
“老闆,我們少爺可是不喝賴茶的,你這壺裡是什麼茶啊?”牛仁說著將一錠銀子掏了出來“啪!”的一聲,拍在了桌子上道:“我們可不缺錢,你可不能蒙我們,以次充好啊。”
老闆憨笑著道:“這位爺,看您說的,咱這店開了多少年了,怎麼可能做這種事呢,你們一看就是行家,嚐嚐看,不何口味的話,我在換了就是了。”
“嗯!”牛人點了點頭道:“看你也沒什麼力氣,我來倒吧,別把我們少爺躺著。”牛仁說著將水壺接了過來。
在牛仁說著話的時候,嶽少安很配合的挪了挪身子,滿臉警惕的看著水壺,其裝模作樣的神情像足了一個浮誇子弟,一張好看的臉上,此時十足的欠揍,若不是牛仁知道他是裝的,很可能一衝動就將手中的開水澆到他的臉上。
看著“面目可憎”的“少爺”,牛仁也是做足了獻媚之態,提著水壺小心翼翼的倒著,但俗話說人有失手,馬有失蹄,牛仁也很自覺的“失手”了。
熱水湧出,倒在了那錠銀子上面,銀子瞬間變成了墨黑之色,牛仁眼色一變,抬頭看了看嶽少安,嶽少安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
牛仁順勢一反手,滿壺的熱水猛然澆到了老闆的頭上,老闆笑的正歡,雙眼還沒不急閉上,熱水便澆了上來。
慘叫聲頓時響徹起來,親兵們猛然站了起來,一陣響動,戰刀已經持在了手上,堵門的,護衛的,井然有序,沒有一絲慌亂。
嶽少安很滿意他們的反應,看著先前還在地上翻滾的客棧老闆,已經七孔流血,斷了氣,禁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原本以為這些人只是謀財,居然下手如此狠毒,現在自食其果,也沒什麼值得可憐的。
嶽少安雙眸轉而望向裡屋,低哼一聲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