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現眼。楚狂人也輸得心服口服,本打算就此降了。可是,他看到那些人的臉色,一臉晦氣,就想起他可是殺了不少品逸庭的高手,以後別想有安生日子過了。就找了個藉口上有八十老母開了小差跑路了。
當時慕容就說了,“這個人只怕再也不會回來了。”江浩南不信。後來的事卻不由他不信。誰知道現在他又出現在天誅盟了。管中窺豹,一葉知秋。由此可以想象到天誅盟這不明勢力到底有多龐大。江凌風的心沉了下來,陷入沉思。
岳陽城“滿店香”酒樓上,蕭雲自酙自酌自飲,獨自沉思。冷漠的看著樓下的車水馬龍,繁華人煙,紛擾眾生相,喧囂人間語。熱鬧是別人的,自己是寂寞的。江湖中人終究是要漂泊江湖的。即使他站在車來人往的大街上,依然是孑然一身。既然自己不屬於這裡,為何又要在這苦苦徘徊。誰能告訴我,香雪你在那兒。為什麼我沒看見你。是因為我又想你了。
“這位小兄弟,可否借個座?”這時一位很面善的大叔打斷他的思緒,微笑而又客氣的問他。
蕭雲正愁沒人陪他喝酒,一聽這話,當然求之不得,欣然答應。
那大叔淡然一笑,倚窗而坐,面對蕭雲。酒過三洵之後,他用平靜而又溫和的口吻說道:“舉一杯韶光,誦幾分天長。人生天地間,悠悠一過客。良辰苦短,莫誤春光。大好光景不去好好享受,小兄弟為何枯坐此處白白浪費光陰?”蕭雲想了半天,有很多話卻沒有理由說出口。那大叔已然站起來拉住蕭雲的手,說:“走走,林某人願盡地主之誼,小兄弟跟我到處耍耍,卻不要白來一趟岳陽。”也不待蕭雲答話,拉他起身。而他居然避之不及,好生奇怪,就這樣一起走下樓去。
這一路他們專往熱鬧去處而去,穿街走巷。消費中心鬧市區,名產小吃,衣食住行各種生活用品應有盡有。還有一些比較高檔的奢侈品,看著他的價格都覺得心中肉痛。很明顯這林大叔已經是這裡的老熟人,每走到一個地方,都看得到各家老闆真情的熱烈歡迎。“林大貴人,可把你給盼來了。”然後就將本店最新,最好,最時尚的產品一股腦地通通獻了出來。不管生意做成與否,熱情之至,都讓人心頭暖洋洋的。蕭雲猜想這林大叔一定是個有錢有地位的本地人。不過手裡可沒拿一件東西。因為林大叔看中哪件東西,只消說一聲“記得送到我府上”,連錢都不用給。那老闆的臉上甜得就像吃了蜜一樣,這生意就成了。
其實世間各有各精彩,置身其中,便能感受到各處的韻味。而這些熱鬧都是蕭雲從小到大不曾真切體會到的。兩人走走停停,沿著岳陽的名勝古蹟一路走來,一直來到最有名的岳陽樓。
登樓,仲夏晚風,甚是怡人。
站在高高的樓閣之上,看著眼前這如痴如醉壯美的夕陽殘照圖,壯心不已。中年人林大叔似乎變了個人,逸興遄飛,顛狂*。也不知從何變出一壺酒來,仰天長嘆,對酒當歌,人生幾何。其歌曰《滿江紅》。在他那特有蒼涼雄渾的嗓音中款款道來。
“少年俠氣,出蜀道,萬里清秋。怯流年,闌干拍遍,沽酒賣劍。借我五湖離客淚,問向紅粉鴛鴦家。歌舞夢,笑書生無用,兩躊跎。”
唸到此處,他肅然立定,舉臂當空,面朝夕陽,大有懷抱天下,吞吐日月之勢。暈紅的光芒印在他那歷盡艱辛的臉上,更有一種說不出的豪邁與悲壯。倒教蕭雲瞧得入神。
卻又聽他念道:
“轉塞北,莽紅塵;刀郎意,盡東風。君知否?洗卻從來塵垢。換取花間風月手,寫盡江山漫漫詞。正人間,醉困不知醒,醒更狂。”
唱完,他旁若無人,舉酒貫喉,直叫酒氣灑滿身軀,與天地同醉。沒過一會,滴酒全無,他懶得理會,揚空一甩酒壺,凌身飛躍,已然上得岳陽樓之巔,解開腰帶舒展胸懷,吹拂著這溫柔醉人的晚風,只吹得衣襟飄飄,宛若得道真人即將羽化成仙的超凡之美,伴隨著那徐徐墜下的夕陽,傲然聳立。
這時蕭雲也上來了岳陽樓之巔,與其並立,共醉天與地。
良久,日沉月升,暮氣籠罩四野。林大叔遙指洞庭湖波上的點點白帆,陳訴道:“十幾年前,我林中天在水一方,來到聞名天下的江南品逸庭。想當年,在這無親無故,卻終究闖下了一片天地,落地生根。憑的是什麼?”說時,右手飛揚,似有飛刀出鞘,一時光芒閃耀,已經連綿不絕的揮灑開來。而那刀有若實質,刀芒攝人,烈烈狂風直逼得蕭雲急身後退,避其鋒芒。然而這刀如影隨形,就在他身邊怒放,叫他動彈不得。他終於領教到林中天這成名絕技的威力了,並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