孃的,就憑這個性子,大爺敢說,活個五千年也沒女孩能看得上他。”
心生愁緒的林韻,聽到凌勝這句話來,不僅沒有生氣,心下反倒稍稍欣喜了些。
黑猴對著凌勝擠眉弄眼一番,頗為識相地鑽進了屋舍之中,心下萬分惡意地猜測了接下來數千種可能。
凌勝面色沉靜,問道:“這個陳立,如今修為如何?”
林韻瞧不出他的臉色,也不知凌勝與陳立之間關係如何,是否好壞,但卻並未隱瞞,如實說道:“在我離山前,正聽聞陳立閉關,試圖晉入雲罡之境,成就道家真人。他本為靈籙天寶宗內門弟子,一旦成就雲罡,勢必位列核心真傳弟子,地位必然升高百倍,比尋常長老更為尊貴。”
末了,林韻沉吟片刻,說道:“你可以去隱山,那裡龍蛇混雜,訊息頗多。”
凌勝嗯了一聲。
一時無言。
二人並肩而行,卻漫無目的。
山風吹來,身旁青葉微搖,身上衣炔輕飄。
“我該回去了。”林韻輕聲道。
凌勝嗯了一聲。
又是一陣沉默。
林韻說道:“此次回宗,我將閉關,憑藉仙丹藥效,想來有望突破雲罡。”
凌勝心下有些激盪,但卻不善言辭,只能說道:“那我便提前祝賀你了。”
林韻低聲道:“其實,這仙丹無比珍貴,倘若……”
“既然送你,便是你的。”凌勝出聲截斷,說道:“包括那頭白獅子在內。”
林韻臉色微紅,輕輕點了點頭,但欲言又止。
凌勝看出她心下想法,沉吟片刻,道:“既然你只取仙丹,這頭白獅便暫且寄存在我這兒。待到你今後修為有成,足以保住這頭獅子,再交還與你。”
水玉白獅,六十年誕生仙丹,倘若有了靈藥,更能助長,實乃傳世宗門夢寐以求的傳承之物。林韻若是帶回雲玄門,必然被迫交上水玉白獅,而云玄門至多也就給予少許補償。
真要保住這頭水玉白獅,少說也須得有顯玄真君的本領。
亦或如蘇白這般前程廣大,難以揣度的驚豔奇才,雖然因為壓制修為的關係,至今僅是凝氣境界,但在空明仙山諸位長輩眼中,卻要比一位顯玄境界的內門長老更為重要。
林韻平靜許久,才輕聲道:“劍修素來孤高冷傲,但戰意極盛。雖說你從不使劍,但畢竟還是劍修,日後遇事,能避則避。”
凌勝淡淡道:“我所修習的功法,正是要勇猛精進,勢如破竹,方能符合功法真意。就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凡事若是畏首畏尾,修行也難有所成。”
林韻嘆息道:“那你便要多加註意,凡事莫要逞強。”
凌勝嗯了一聲。
兩人並肩走了一段路,卻未再提起離開一事,似乎二人都忘記了此事。
許久,凌勝道:“雲玄門路途遙遠,取自王陽離的這朵烏雲,便交與你了。”
林韻正要推辭,卻聽凌勝說道:“那劍匣丟了,你帶這烏雲回去倒也不錯。即便你突破雲罡,也能送與那位白越師兄。”
白越師兄?林韻偷偷瞧了瞧凌勝,只見他面色平靜,甚至面無表情,林韻心中不禁有些歡喜。
當初還未遭遇王陽離時,趙令意欲強取劍匣,她便與凌勝換取劍匣,那如今已逝的嬌俏姑娘當初曾說,她林韻是要把劍匣贈與白越大師兄。
想來那時,凌勝便放在了心上。
儘管事實並非如此,但林韻卻沒有半點解釋,心下反而甚感欣喜。
林韻眉宇間的陰霾忽然一掃而空,從凌勝手裡接過烏雲,刺破手心,滴上血液。隨後纖手一揚,便讓烏雲漲開,她輕輕上了烏雲,轉身望了凌勝一眼,駕雲離去。
凌勝仰首望天,靜靜望著那清美女子這般駕雲離開,心下不禁惆悵。
林韻回頭一望,眼中不禁泛紅,但卻心想:“這傢伙如此木訥,不懂委婉,雖說長得不錯,但這般不討人喜的性子,想來也不會有女子瞧得上他。”
這般想著,林韻心中無形的憂慮便少了一層。只是,這才分開,林韻心中卻又期盼日後與他再見之時的情景,思緒一時紛亂。
望著消失於天際的雲層,凌勝默然良久,低聲道:“你我出身不同,命中亦是註定不同,終究還是不能走到同一條道路上麼?即便有些交集,到了最終,還是要分道揚鑣?”
黑猴從木舍中跳了出來,望了望天邊,再瞧一瞧面上悵然失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