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樓準備菜餚還需要一段時間,秦王爺由於早上的堵心事件,此刻剛剛緩和過來,一時之間也沒有用早餐的心情。於是命酒樓準備了一壺好茶,再叫了兩名藝伎在一旁輕唱。
秦王爺便坐在窗前,準備舒緩一下心情。
然而僅僅過了一會兒,秦王爺的心情便又不痛快起來。
因為街上突然冒出來一排巡捕衙門的官兵,在酒樓前停了下來,把守住了酒樓,隨後一輛馬車停在了酒樓門前,陝西巡撫許梁下了馬車。
酒樓老闆諂媚的恭維聲在酒樓門口響起:“小的恭迎撫臺大人!”
“秦王爺還在樓上?”
“在的,在的!小店最頂層當頭那間包間。”酒樓老闆顯然不是那種有保密意識的人,沒有絲毫猶豫便把秦王爺給賣了。
樓下的對話秦王爺聽得一清二楚,他頓時沒有了坐下去的心情,不悅地起身,看向樓梯口方向。
等了一會,樓梯裡響起腳步聲,當先四名青衣衛便登了上來,在門口分左右站定。隨後許樑上了頂樓,閒閒地站在秦王爺對面,一臉人畜無害的笑容:“真巧哪秦王爺!昨日咱們剛剛會面,想不到今兒一早。又能在這裡遇上了。你說本官與王爺的緣份是不是特別深哪。呃,不對,今天不能在王爺面前提糞啊糞的。免得王爺聽了,胃裡不舒服!”
秦王臉色劇變。指著許梁怒叫道:“果然是你!許大人,枉你也算一省巡撫,竟然行事如此卑劣!”
許梁一臉驚異,擺手道:“哎,秦王沒根沒據的,可不能冤枉了本官<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本官一大早便得到巡防司的人稟報,說秦王府裡臭氣熏天,連大街上的早點生意都沒法做了!本官見到王爺。還正想問一聲呢,王爺府上是不是在研製最新款的臭豆腐?”
“混蛋!”秦王氣得渾身顫抖,指著許梁怒罵道:“許梁!本王乃是世襲藩王!你算什麼東西也敢如此作弄本王!!你等著,本王非得在皇上面前狠狠的參你一本不可!”
許梁聽了,臉上笑意轉冷,冷冷地看了秦王一眼,道:“王爺要彈劾本官,本官自然攔不住。不過我想善意地提醒王爺一句,在遞奏摺彈劾之前,要想想清楚。想想那些與我許梁作對的人的下場!想想秦王府歷經數代,這家大業大的,一朝除名。那就太遺憾了!”
感受到許梁話裡的威脅語氣,秦王猛然驚醒:錢永泰,馬指揮使,鹽運使等與許梁不對付的官員一個個的死於非命……
面色陰晴不定地轉換了幾次,秦王朱存樞向來膽小謹慎,在許梁咄咄逼人的目光下,氣勢漸漸弱了下來,緊盯著許梁看了半晌,想著秦王一脈傳到自己這一代是多麼的不容易。而且秦王府霸著西安府作威作福這麼多年,一旦惹怒了眼前這位狠厲的陝西巡撫。那後果……
秦王長嘆一聲,語氣軟弱下來。說道:“許大人,本王一個混吃等死的藩王,你又何必苦苦相逼呢!罷了罷了,本王就依你,回頭就把王府侍衛的人數減到五百人。只求許大人你放秦王府一馬。”
許梁輕輕搖頭,道:“不是減到五百,是一個都不能留。”
“什麼!”秦王驚怒道:“你怎麼能說話不算話!”
猶記得昨天在陝西巡撫衙門,許梁紅口白牙說得好好的,要秦王把侍衛數量縮減到五百人,怎麼一夜之間,他說變就變了呢!
許梁冷冷地看了秦王一眼,從懷裡摸出一封奏摺,砸到秦王面前的茶桌上,譏諷地道:“縮減到五百人,那是昨天的價碼!今天的價碼是一個都不能留!因為秦王你的做法讓本官很生氣!這封奏摺是你昨夜寫的吧?”
秦王定眼看去,只見昨天自己寫好的奏摺原本應該在送往京師的路上的,此刻卻擺到了自己人的茶桌前,而且還被人開了封,顯然奏摺的內容許梁已經知道了。
秦王又驚又懼,看著許梁的眼神如同看見洪水猛獸!
什麼時候起,陝西巡撫有權阻攔陝西官員呈往朝庭的奏摺了?!太可怕了!!
許梁冷冷地看著他,飽含威脅地說道:“本官的條件已經說給秦王爺聽了,秦王府何去何從可就在秦王的一念之間。秦王可要考慮清楚再做決定,千萬別走錯了。”
秦王呆立了一會,面色灰敗下來,朝許梁拱手道:“這個決定關係到秦王一脈的未來,本王需要時間考慮。”
許梁點頭,道:“可以,本官給你一天時間考慮。”
“好,告辭!”